黄景容重重地哼了一声，道：“本钦差巡查姚州，姚州官吏与各部落的土司头人们宴请本钦差，这是宦海应酬，成果连女宾都能够公开在堂上走来走去了，成何体统？”

黄景容旁敲侧击隧道：“有些人，不要觉得天高天子远。本钦差就拿你没体例。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。谁能逃得了霸玄门化？一旦被本钦差查到谁与流人有所勾搭，必然将你缉拿归案，以正国法！”

他看到了一名女人，这位女人穿戴月红色的上衣，红坎肩，腰系一条绣花短围腰，宽腿蓝裤袅娜如裙，身姿轻巧如笼月之云，红头绳儿缠着乌黑的发辫，花头巾下乌黑的缨穗拂在她斑斓娇媚的脸上，面如满月，眉似远山，唇如一双鲜艳的花瓣，好一个美丽的蛮族少女。

“本钦差奉旨巡查剑南诸州，专为察缉流人勾搭、拉拢、串连不轨部落蓄谋造反一案而来……”

文皓轻“啊”一声，一拍额头道：“我想起来了，那是薰期头人的女儿，没有大名，只要一个奶名就叫薰儿，是陪她大哥一起来的。”

黄景容怒不成遏，“砰”地一掌拍在案上，厉声道：“本钦差已经把握了确实的证据！从刑部都官司誊写来的名单上记录，这些年来，发配姚州的流人总计三百二十九家，四千八百余人，这些人在那里？昨日被处斩的一共七家，戋戋三十六人！其他的人都在那里？”

黄景容把世人的无礼看在眼中，心中暗恨，尽管策画着要把对这些土司头人晓以短长，说不得还要用上在嶲州所用的手腕，抓一个土司或头人宰了，杀一儆百！

羊肉冒着蒸腾的热气，还未送到面前，一种浓烈的肉香便劈面而来，但黄景容见众土司头人对他的怒斥并没有表示出应有的畏敬之意，心中更加恼火，一见云刺史奉上羊肉，顿时借题阐扬，怒斥道：“当今圣上已经公布‘禁屠令’，你等身为朝廷大员，莫非还不晓得吗？违背圣旨，这是甚么罪恶？撤下去！”

下边说话的声音稍稍小了一点，不过喝酒的、吃肉的、交头接耳的、相互拍着肩膀吃吃谈笑的还是不见收敛。

黄景容把这个名字悄悄记在内心，几次咀嚼两遍，俄然感觉有些耳熟，他细心想了想，俄然记了起来，不由失声道：“啊！本钦差想起来了，我在嶲州见过他的。薰期就是你们姚州的一个土司，如何他没来见本钦差，反而叫他的后代来了？”

“薰期头人的女儿？”

“如果我把薰期办成反贼，到时候薰期为求活命，还不乖乖奉上他的女儿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