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张亮念完了诗，关逸浅笑道：“老夫本日起了个大早，一早到史馆来，遥见明堂方向天后正召开大朝会。百官上殿。气象寂静，一时有感，返来酝酿很久。才写就这首诗，上官待诏以此诗如何？”

上官婉儿目中暗射奇光，她实未想到杨帆竟能说出如许一番话来，竟有如许一番见地，在她心中，以杨帆胸无点墨呢。杨帆含笑一揖，回身便走，上官婉儿望着他的背影，略微有些入迷。

他现在所做的统统，目标只在于找到苗神客、靠近丘神绩，当他的目标达到今后，他就会抽身远去，其间的统统，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段回想罢了，他又岂会在乎被关学士看低了他引以傲的蹴鞠之技。

关夫子神采更红，气得颤栗，连声道：“一派胡言！一派胡言。诗词歌赋乃风雅之事，你之所言是兵仗计谋，风马牛不相及也，你真是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关逸老夫子捻着髯毛，微阖双眼，面带浅笑，悄悄点头。正如闻仙乐纶音地听着上官婉儿的赞誉，俄然被人打断，顿时眉头一皱，伸开眼来，不悦地瞟了他一眼。

关夫子手腕一沉，一幅字就写坏了，他怒冲冲地抬开端，冲着杨帆吹胡子瞪眼隧道：“无知小儿，你说甚么？你说这诗词歌赋是小道？还……还不如击蹴鞠那等杂耍取乐的玩意儿？岂有此理，真是岂有此理！”

诗文衍生于文道，击鞠则衍生于武道。击鞠能够强身健体、练习骑射，平时娱人自娱，战时自有大用，比起你那诗文怎就不能一比？真要算起来，你那诗文，只好三五士子，点头晃脑，得意其乐一番，我这击鞠，王公贵族、士子文人，百姓百姓、贩夫走狗，大家可享其乐，比得么？

一旁张亮答道：“就是宫中一个侍卫，听起来，仿佛是擅于击鞠。”

关夫子“喔”了一手，眼皮一耷拉下去，左手一牵右手衣袖，起笔来饱了饱墨，在纸上跟着挥洒着，不屑隧道：“击鞠，小道也，与国无益，与民无益，不过是娱人娱己的一个小玩意儿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！”

那七八位学士是卖力修史、制诰，归纳各种案牍的官员，他们的活儿比较轻松，几年的汗青大事，形诸于笔下也不过百十来字，以是平时无所事事，除了写字儿、画画儿，偶尔接些私活赚些润笔费，便是聚在一起吟诗作赋，得意其乐。

关夫子手指发颤，面皮胀得发紫，点着杨帆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
这位学士叫张亮，也是史馆的一名学士，当即捧诗在手，点头晃脑隧道：“早朝开紫殿，佳气逐凌晨。北阙华旌在。东方曙景新。影连香雾合，光媚庆云频。鸟羽飘初定，龙文照转真。直疑冠佩入，长爱冕旒亲。动摇祥云里，朝朝映侍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