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的曲江,雪尽南坡,寒意袭人。
沈沐悄悄举起杯,道:“相互制衡,层层管束,女天子妙手腕。”
沈沐呷了口酒,悠然道:“不错!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位李多祚大将军,也被张柬之策反了?”
他没有把话说完,只是把目光落在芙蓉园中一株高大的树木上。因为积雪压覆,那棵大树衰老的树干已经裂开,摇摇欲坠于风雪当中。
站在芙蓉楼上,在阴沉的日子里,能够看到远处终南山上的积雪浮云。
张昌宗听了樊乐远的话,旁徨心虚地答道:“这个……,自我担负千牛卫中郎将以来,因为要奉养贤人,我一共也没去过几次军中啊,不晓得那些官兵是否肯服从我的调遣。并且我只是一其中郎将,外无战事,无权变更雄师……”
沈沐夸大道:“只是名义上的。”
杨帆推开窗子,没有看向终南山,却了望着北方如严整棋盘般的城池。
张易之赶紧把手一抬制止世人言语,抬高声音道:“此事容后再议,你们退下!”说罢,他用心把发丝弄得混乱了一些,好象衣不解带奉养君前,弄得非常蕉萃的模样,一溜小跑地冲进了帷幔……
沈沐凝眸思考了半晌,恍然道:“难怪张柬之对武家又用又防,武三思也肯承诺合作,本来关头在这里。”
杨帆点头道:“到时候,张柬之会策动他安排到羽林卫中的几个亲信将领,各率亲信于玄武门汇合,由我翻开玄武门放他们出去,随即封闭玄武门以防武三思黄雀在后,而我安排部下守住玄武门,本人则随他们一起行动。”
这几次突厥入侵,天子都是以相王为帅,命宰相为副帅,固然真正掌权领兵的是副帅,可相王毕竟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,直到现在,相王担着的军职还没有消弭呢,他现在但是南衙诸卫官兵的最高统帅……”
张易之冷冷隧道:“杀太子?你觉得相王、梁王那班人会袖手旁观?”
杨帆道:“这一战,策划并主持兵谏的是朝中众大臣,他们是兵变的主力,皇太子是号令天下的旗号,通过他的大义名份集合民气,并在兵谏胜利后主持大局。
沈沐微微一笑,道:“你的千骑,就是一支独立量力了?”
杨帆道:“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一样是一种大义名份,如果天子已经对政权落空节制,节制着大半兵权的武家又承认他的身份,那么,他就能号令戍守九城的各卫兵马,保持兵谏时全部都城的安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