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六说罢，对劲洋洋道：“十七，你是没法想像师父现在在东洋的威风，不但各路大名对师父毕恭毕敬，便是日本国王对我们师父那也是奉若上宾！”

莫玄飞踩着梯子爬的高高的，正往杆头上挂着灯笼。杨帆翻身上马，跺跺靴上积雪，正要迈步进门，莫玄飞站在梯子上看到了他，扬声喊了一句：“阿郎返来啦！”

粉墙黛瓦、修竹苍松，都披上了一层白雪，小桥盘曲，桥下河水已经结冰，冰上又覆了一层白雪，几枝残荷孤零零地直立在雪面上，于风中瑟瑟，不远处有一座假山，白雪、青苔、苍石，稀少的藤萝枯茎，筛下一道班驳的光影，如同一幅水墨画卷。

杨帆有些惊奇，站住脚步，昂首问道：“甚么女人？”

薛怀义说着，“啪啪啪”三击掌，身后看似墙壁，竟然“哗啦”一声拉开一道障子门，一个身穿淡青色大印花委地和服的斑斓少女，挽着日式垂发，发上带着“额栉”和三根“钗子”，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。

这是大云寺，昔年洛阳十大高僧在薛怀义主持下造《大云经疏》，伪称经中有“天女菩萨以女身当国”，指的就是当今太后。武则天随即命天下各州府均建大云寺一座，内置藏经阁，藏《大云经》一部，这座大云寺便是当时在长安制作的。

杨帆冲着身后摆了摆手，道：“你奉告大娘子，就说我今晚有事，不返来睡了。”

莫玄飞追在前面嚷道：“阿郎，气候阴沉，怕是又要下雪了，阿郎还是带件蓑衣吧，这天色都已经晚了，要不明日再去会客……”

莫玄飞仓促跑进门房，不一会儿便取出一封拜贴。杨帆就在门下翻开拜贴，看罢以后。脸上渐渐闪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，他把拜贴仓促袖起，回身就往外走，说道：“我出门一趟。”

“本国和尚？”

薛怀义畅怀大笑道：“你若恋慕，便随为师往东洋去吧，为师还是许你一个首坐，凭你的本领，咱师徒俩联手，定可纵横扶桑，学那虬髯客普通自主一方，清闲欢愉，可不好过在这里受那老妇人的肮脏气么。”

杨帆一听内心头“格登”一下，十岁高低的大户人家蜜斯。那还用问么，必定是相王府那位令媛了，这时候可不就是到他府上没找到他，才转去宫城的么？杨帆心不足悸，从速叮咛道：“你记着，这位女人如果再来。不管我在不在，都奉告她我不在。”

薛怀义这假和尚竟然也能自创一派，成为教宗？

薛怀义挠着秃顶，对劲洋洋：“嘿嘿！这有本领的，到哪儿都能混的风生水起。呃……对了，我得申明一下，这一次，我冯小宝可不是靠女人，而是靠本身真本领才有本日风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