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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福顺见此不由血脉贲张：“手刃韦播的功绩是我的了！”

韦播的一声惊呼方才冲上喉头，还没化成一道爆破音破口而出，就被那凌厉的一刀斩成了两半。

一声闷哼，叫骂声变成了细若游丝的一声低吟，葛福顺拔刀再刺。连续刺了六七刀，这才满头盗汗地停止。他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，才摸索到几案，用火折子扑灭了一盏灯，挪动榻边一看，不由啐了一口：“倒霉！”

“嗵嗵嗵嗵……”，葛福顺一通聚将鼓敲罢，顿了一顿，节拍俄然一变，又敲起了冲锋鼓，那些闻声就近赶来的中军将校面面相觑，都不明白葛郎将发了甚么疯。

军中有那面貌姣好、端倪清秀的兵士，常有被老兵或下属弄作玉兔雌伏的，葛福顺久在军中，对这类事情并不陌生，只是没想到韦濯也有这类癖好。

葛福顺道：“天然是与陈玄礼、熊明顺、李仙凫几个兄弟各带亲兵。杀进中军大营！”

那队正不敢顶撞，讪讪地退到一边，葛福顺冷哼一声昂但是过，杨帆亦步亦趋，那队正愁闷自语：“我这不是怕你去的不是时候挨韦将军的经验么，真是……如何这么大的脾气。”

葛福顺嘿然一声，道：“我晓得你不敢，也不难为你，我本身来！”

人仿佛真的有种第六感，韦播睡的正香，俄然似有所觉，仿佛感到到了某种未知的伤害，他鼾声一停，蓦地伸开眼睛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
葛福顺点点头，渐渐拔刀出鞘，悄悄潜进房去。虎帐中的修建格式全都一样，葛福顺如同进了本身的房间，轻车熟路地闪进韦的寝室，就见烛影摇红，一灯未灭，灯光照在榻上，韦播只穿一条犊鼻裤，赤着上身抬头大睡，鼾声极响。

一个队正讶然道：“这时候？韦将军怕是已经睡了，葛郎将有要紧事吗？”

一时无言，两人接踵闭目养起神来。二更天，梆子声方才敲过，葛福趁便身子一震，蓦地伸开眼来，只见杨帆盘膝散坐于地，双手悄悄搭在腿旁，气味悠长，一动不动。葛福顺暗道一声忸捏。又悄悄闭上了眼睛。

这里是禁军大营，内里天然无需鉴戒，是以二人一起走来，连一个士卒都没有瞥见。葛福顺来到韦播住处，本欲翻墙出来，谁料一推院门，竟然回声而开。

二更三刻，杨帆倏然伸开眼睛，葛福顺几近同时伸开双眼，四目一对，双双振衣而起。

难怪他失手，本来榻上不但一小我，躺在外侧的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。一丝不挂，皮肤白净。细腰窄臀，现在已经尸首分离，因为下刀太快，此人神采非常宁静，还是抱持着睡梦中的姿势，只是衬着榻上那一洼血，显得有些惊怵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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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帆淡淡一笑，心道：“如果我不是已妥当安排了家人，现在怕与你一样如坐针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