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持盈入迷半晌，俄然醒过神来，一见杨帆古怪地目光，脸颊又是一热，好似苦衷被人窥破了似的，心虚道：“呃……，玉真竟然忘了为大将军奉茶，实在失礼。大将军请稍候。”

“十娘，好久不见！”

“哦！三哥……今晨已经还京了，却不知本日会不会来。”

杨帆渐渐拉开障子门，就见李持盈一身青衣，顿首而立，再往室内一看，空中与四壁空空，墙上好歹还挂着一幅墨迹淋漓的“道”字，空中上除了几张蒲团那里另有甚么东西。

李隆基与杨帆笑谈一番，俄然转向李持盈道：“十娘，你这里可有更隐蔽些的所地？”

一进里间，杨帆才发明这里别有洞天，拉开障子门后，里边不但一个房间，而是一条长廊串连着三个房间，两边两间，估计别离是李持盈的书房和寝室，中间那道门开着，倒是一间供奉着老君像的静室。

火线有袅袅的琴音传来，杨帆向凝香笑着点点头，放慢脚步走畴昔，当他走到廊下。从室内传来的琴音愈发清楚了。

一开端杨帆还是恭称郡王的，在李隆基的一再对峙下，杨帆便改称他为三郎了，这是时下最靠近的人才利用的称呼。

李隆基要回京插手大祭，这几天就要到京，玉真观是他们二人初次停止会唔的极佳地点。

那天玉真公主强闯安乐公主府，令人曲解了她与杨帆两人之间的干系后，杨帆就得常往玉真观一游了。

李持盈点头称是，李隆基和杨帆便一前一后走进里间去了。

石阶上的雪已经扫去，却有一层薄薄的冰，杨帆心有所思，脚下一滑，险险一跤颠仆。亏他技艺妙手，仓猝定势站住，脸上便有些发烫：“胡思乱想甚么，你要老牛吃嫩草么！”

待杨帆和李隆基走进阁房，李持盈痴痴入迷半晌，俄然悄悄叹了口气，往墙边地板上一按，一道机括小门儿便回声滑开，一架古琴鲜明在目。

李持盈一时严峻，忘了唤人来服侍，竟然亲身跑去筹办茶水。可她方才跑到门口，还未穿靴出去，就是一声欣喜的喝彩：“三哥，你来啦！”

过了半晌，室内才静下来，就听李持盈强作平静的声音道：“杨将军……请进。”

李隆基欣然道：“豪杰所见略同！人无远虑，必有近忧。现在韦氏已磨刀霍霍，如果我们还是心存胡想，那就只要等人把刀磨快了，便可斩下我们的人头。但是……”

杨帆聆听半晌，只觉这首琴曲少了些空明清雅，透着缠绵徘恻，不像是道家音乐。转念一想，不由发笑：“这玉真本就是为了避婚才削发的。她那徒弟醉心于宦海，又可贵来教她点东西，想必这曲子还是她在相王府时学的吧。”

杨帆脱下靴子走进室内，李持盈举步相随，青青道袍下一双乌黑的布袜，足弓纤瘦如月，步态轻巧如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