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让我来讲吧。”

“不！等等……等一下！”安蓉蓉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，越来越重，几近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了，她打断了姥姥的话，大声喊道，“姥姥，他是谁？！”安蓉蓉望向了安继宗，眼中带着本身都没有发觉到的绝望和惊骇。

陌生的声音在身畔响起，打断了抱成一团眼泪婆娑的两人。

安蓉蓉将目光转到那中年男人身上，而后又望向姥姥，轻声道：“姥姥，你们方才在说甚么？”

一声暴喝打断了那中年男人的话，姥姥峻厉地看向安蓉蓉，道：“蓉蓉，返来！”

是……是她的父亲？！

安继宗看着安蓉蓉，脸上浮出了些许愁闷、惭愧、另有记念――就如同以往他看着安蓉蓉的时候――然后他转过甚，看着姥姥，诚心道：“对不起，赵奶奶，我本来应当更早过来见你，向你解释统统，但是这些年安家实在是不太安静，以是才迟误到现在，也――”

“姥姥，你还记不记我第一哭是甚么时候？我还记得，是我第一次去幼儿园的时候。”

懊丧地在路上一步三蹭,安蓉蓉终究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家。而就在离家还剩最后半条街的时候,远远的，安蓉蓉又听到了姥姥熟谙的、中气实足的声音。

安蓉蓉反手搂住了姥姥，哽咽了一声，轻声道：“姥姥……我已经长大了，姥姥。”

“闭嘴！！！”

――窜改从这一刻开端。

她尽力眨掉了面前恍惚的水雾，尽力保持着安静的声音，道：“姥姥，我说了这么多，不是指责你，也不是想要怪你……我只是想说，实在我们都有错的，姥姥。”

“你看，你有那么多的事都没有奉告我，我也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奉告你……但是我们不是亲人吗？你不就是我的姥姥吗？我有甚么事不能跟你说呢？你又有甚么事不能奉告我呢？”

安蓉蓉神采有一刹时的恍忽，在这一刻，时空仿佛产生了庞杂，面前的这一幕与上辈子堆叠在了一起，分毫不差，让她竟然分不出这到底是实际还是虚幻。

时候仿佛在现在停滞，两边的神采都凝固在了脸上。

抱着书包,考完期中的安蓉蓉恹恹地往回走。

“我也蠢……我也蠢啊！”

甚么？！

但上一世的她甚么都不晓得，但是……

“姥姥，你说甚么啊？他是――”安蓉蓉结结巴巴的声音一顿，好不轻易才咽下了“父亲”两个字，只能说道，“他是谁？”

“但是我没有奉告你。”

如何会呢？

“我晓得你不肯奉告这些，是为了我好，但是跟着我的长大，这些我都会一点点明白的。就像是我已经晓得了我的爸爸妈妈能够没有死，我也晓得了甚么叫做私生女……而你不肯奉告我的东西，我会在别的处所，从别的人的口里听到更刺耳的、更让我难过的解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