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如许开阔的周燕，焕然俄然感觉如释重负，她是好女人，他得赔罪。“燕子，中午我请你用饭，这里有家南来顺。”

“张扬？”田果愣住。“他来干甚么？”

对于焕然来讲，做买卖就是磨性子，本来他脾气暴朴重，欢畅不欢畅都写在脸上，从不特地阿谀谁，但摆摊儿这一个月下来，他的脾气也被各种奇葩主顾磨得快没了棱角，有一次更逗，碰到一名香港大妈，说焕然长得都雅，非要认他做干儿子，还说，你只要陪我在北京玩三天，这里的衣服我都包圆了，焕然不傻，明白老太太到底想干吗，忍着一肚子火，说了句：“我只卖衣服不卖身。”

“不是一件衣服的题目，而是你内心有没有我的题目。”

田果就在那一片暖和的黑暗里问他：“之前，你不是特恶感摆摊儿么，说那是丢人的事，是不端庄的人才调的，如何现在又同意了？”自从病好，他就像换了一小我，田果恐怕他那根神经烧坏了。

“你不冷？”焕然皱起眉头。

“呵呵。”他笑，听着她低低的娇喘满身微微颤抖。

焕然这里的衣服都是“独生子”，格式有不异的，但色彩没有，“大姐，另有一件蓝色的您要吗？”

焕然脑筋还算矫捷，又有吕瘦子带着，一个多月下来，买卖也开端做的风生水起。别人长得精力，女人们逛街到这儿，免不了多看两眼，看完他，再看衣服，一来二去，一天能卖出很多，劈面卖炸灌肠的大哥开打趣说焕然是隆福寺一条街的头牌。

“不好吧。”周燕难堪地笑笑，“卖衣服不挣钱，归去后如何跟田果交代？”

“……要。”

焕然又愣住，张扬？

正说着，一辆自行车停在摊位前，一名皮肤白嫩笑容满面的男青年扬起脸庞对周燕说：“燕子，我来了！”

真是怕甚么来甚么，焕然难堪了一阵，才说：“燕子，你……都晓得了？”

“如何，不欢迎我？”见焕然不说话，周燕冷冷地问。

焕然也想把嘴巴练得甜一点，但就是拉不下这张脸。

“行，既然你风雅，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周燕没在推让，把毛衣和牛仔裤直接装进了随身带的布包里。

“真不要？”

“老板，这件衣服另有货吗？”卷发大姐指着田果问。

焕然把田果放下，脸红红的亲了她额头一下，然后回身排闼走了。田果蒙，甚么嘛，好想对着他背影喊一句：喂，这类事情只做一半，不怕憋死啊！她那里晓得，焕然回到家，用冷水洗了三次脸，才终究把身材里那股知名火稍稍浇灭。

“大姐，您稍等一下。”拉上帘子前，焕然对卷发大姐嫣然一笑，仿若天使。但是帘子一拉上，面向田果时他就变成横眉冷对，高低扫她一眼，眼神坏坏的，毫不客气地说：“把衣服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