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两都纪事_第44章 挡酒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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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之人神智向来不复苏,江夏见唐潆利落,便忘了方才她是向太后敬酒赔罪,欲拉着唐潆再饮几盅。唐潆难堪了,她只是来挡酒的,不是来酗酒的,遂向太后投去乞助的目光,太后无法地看她一眼,起家后径直走到两人中间,抢了江夏手里的酒盅,递与宫娥,向她叮咛道:“十一娘醉胡涂了,你奉养她回屋,泡壶醒酒茶候她醒来。”

固然过后先帝赔偿了长安另一块可扩为别业的地盘,但江夏与长安,一来脾气分歧,二来日积月累的冲突抵触,故而她们本就严峻的干系并未是以获得减缓。

来宾齐聚,暮色四合,便到了开宴的时候。

唐潆止步在原地,多看了那男客几眼,池再见她看得当真,遂低声道:“长安殿下的面首,名唤宋稷。”说话的工夫,宋稷收剑入鞘,将剑扔给长安的贴身内侍,他容颜姣美,举止风骚,目视之处,宫娥婢子两颊淡粉。

诸人来此,皆带了主子,向江夏薛阶献过礼,小聚半晌后便三三两两地往园中各处赏游而去。或临池垂钓,或趁兴赋诗,或投壶射鸭,均凭小我爱好行事。游冶意在放松身心,去处放诞之人早已卸下繁文缛节的重担,执一壶酒,亦饮亦歌,潇萧洒洒。

屏退了宫娥内侍,眼下无人簇拥,亭中温馨得可闻水声潺潺。透过帷幕仍旧可模糊视物,太后却将凝睇于池中红鲤的眼眸移向唐潆,唐潆站在她面前,身形更加出挑纤细,畴宿世怕她体弱养不大,现在又生出些许欣喜些许不舍些许放心,淡笑道:“长庚,你长大了。”

若非燕京是晋朝龙兴之地,而金陵自古王朝短折,唐潆确有迁都的心机。她有这心机,却未曾宣之于口,御史上疏劝谏,唠叨得很,何况,阿娘不会应允。

太后欲将酒饮下,唐潆见此,疾走几步上前,从她手中抢来酒盅,与江夏笑道:“姑母要敬酒怎不寻我?我在宫里,阿娘管得严,都没得喝。”她一面说,一面碰了杯,抬头便饮尽,行动飒爽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
唐潆在她右边,散落的青丝在左边,她看着她的手腕伸过来,和顺地拎起一绺乌黑的发丝,详确地别到她的耳后,指腹触碰到耳廓,略微有些痒。太后弯唇笑了笑:“好,再过几年。”她的声音轻而缓,如入华胥,像是在说一个连本身都不会信赖的将来。

既如眼下这般,她之所欲,不纵其深如沟壑不任其广似穹宇,淡若涓浍,长流不息。

两排宫灯在前,已照亮了通向正堂的石板路。听着她异化了些许骇怪些许欢乐又些许忐忑的语气,太后微扬唇角:“分榻寝息,有何不好?”这傻孩子,果然是醉得晕头倒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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