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远不敢多想,赶紧答道:“回皇上,已经无妨了。”
朱时泱怎容他挣扎,只怕他乱动扯坏了伤口,当下把他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了,摁住他挣动的双手道:“朕要你睡,你便睡就是了。本日太医说你的伤深至筋骨,朕怕乱搬动你会对伤情倒霉,是以让你睡这儿。你要再挣,本身弄坏了伤口,岂不是孤负于朕了吗?”说罢,含笑看着陆文远。
陆文远哪敢畴昔,赶紧推让道:“臣身材肮脏,恐污了皇上圣目。”
被撞开的那名侍卫趔趄了一下,重振刀风,直逼朱时泱而去。朱时泱幼时习武的根柢仍在,只惊了一瞬便沉着下来,侧身堪堪避开一刀,又趁着那名侍卫临时收不住势,寻到佛门一掌击在其胸前,将其生生震到了几丈开外,跌落在花丛中,钢刀也脱手飞出。
朱时泱难堪地咳嗽了一声,赶紧正了色彩,翻开帷帐跨下床来,道:“此事要紧。快服侍朕换衣洗漱,传赵咏宁来见。”
朱时泱此时已睡得熟了,呼吸沉寂,侧脸宁静,远不见常日里高高在上的凌人之姿。陆文远看了半晌,终究也垂垂放松了下来,不久便困意囊括,沉甜睡了畴昔。
再醒来时殿内已燃起了烛火,窗纸上映出的夜色深沉,不知已是何时分。陆文远动了动,发觉伤处已被包扎过,却还是疼痛难当,稍稍牵涉就惹起一头薄汗。
陆文远却已倒地不醒,伤处鲜血泊泊,染红了半边身子。朱时泱一时心急如焚,也顾不得其他,长臂一揽就将其横抱起来,冲开四周的侍卫向比来的一处寝殿跑去,一起跑一起高喊:“传太医!”
本来他身上所盖锦被,身下所铺棉褥,连带床头帷帐、流苏,一应俱是明黄色彩,再转头一看枕头,竟是玉石质地,上雕九尾缠龙,除却当明天子,另有哪个枕得?这么看来,本身竟是睡在龙床上了。陆文远一惊非同小可,当下顾不得伤处疼痛,连滚带爬地下了龙床。
此时御花圃四周的保卫已被轰动,“抓刺客”之声四起。那两名侍卫还没从地上爬起来,便被闻声赶来的大队侍卫抓住,扭到一起捆了个健壮。
陆文远遂也不敢再动,目睹朱时泱一张俊脸近在面前,竟是比常日远观更要俊朗几分,心头一慌,赶紧低下头喃喃道:“可……可臣睡这儿,皇上睡哪儿?”
朱时泱笑道:“一夜的工夫就无妨了?蒙朕呢吧?这但是欺君大罪。快过来,让朕瞧瞧。”
太医吃紧而至,看了陆文远伤势,寝殿里很快便变得乱纷繁一片。大家如无头苍蝇普通进收支出,端水送药,忙得团团乱转,一时之间也没有人顾得上朱时泱。
朱时泱失了色彩,两步抢上前来与侍卫缠斗。那侍卫回击去拔陆文远肩上的钢刀,却被陆文远死死攥住了刀锋,满手淌血也不肯放手。那一刀或许是正钉进了肩头的骨缝当中,一时之间被卡得死死的,那侍卫拔了两下没□□,反而将陆文远拽倒了。朱时泱趁此机遇一脚踹在那侍卫心口处,将陆文远从他部下抢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