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哲甫打断他的话道:“本官不管你如何样,总之要讨得皇上的欢心。不然别说是皇上,就是本官,怕也容不得你了。”
陆文远听得一愣,只因那哀鸿二字,触及到了前番在朝堂上的影象,赶紧问道:“这些哀鸿但是从山西来的?”
京中的凌晨尚且风凉,城西一片倒是起了雾,连那高大的城门都被掩在雾中,四周一片淡淡的红色。
但是审了几天,却始终不得方法,只因人证俱在,却单单缺了那份假圣旨作为物证。三司一时定不结案,只能临时将严庸收监在刑部大牢,他日再做计议。
陆文远听得心中大震,只道一个小小的处所知府,竟然胆小到谎报灾情,可见当目前政之昏庸。想起那天在朝堂上的所见所闻,严庸口口声声说怕赈灾之银被别有用心之人贪去,恐怕也意有所指,只不过皇上面前,始终不好等闲点破就是了。但想来想去,也不过是不成熟的猜想罢了,当下能做的,不过是细心收好那份圣旨,持续暗观局势生长。
陆文远将心中疑问对安然一说,安然一时也不知是如何回事,只说那些哀鸿还在城西浪荡呢,你若想弄清是如何回事,我明天带你去寻就是。
但一出内宫大门,朱时泱的好表情便就此闭幕了,那陆文远不知从甚么处所扑将出来,抱着一大叠奏章,一下跪在面前,挡住了来路,大声道:“请皇上批阅奏章。”
桂喜见皇上公然动了肝火,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,一迭声道:“皇上息怒啊,这大热天儿的,可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安然一愣,随即答道:“少爷你如何晓得?这些哀鸿固然光天化日下掳掠,但景象却实在不幸,白叟孩子都有,都说本身是从山西一起走到都城的,只因山西本年遭了水灾,实在活不下去了。厥后我见他们难过,就将你给我做买卖的本钱全换成吃的分给他们了,少爷你不会怪我吧?”
朱时泱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机,皱眉呵叱他道:“有话快说。”
桂喜领命出去了。不一会儿,却又转了返来,回禀朱时泱道:“皇上,陆大人他不滚,正赖在门廊下的花丛里,不肯出来呢。”
谁知桂喜却哭丧了一张脸,嗫嚅道:“奴婢说了,皇上可别活力啊。”
朱时泱只觉莫名其妙,好好的,本身生甚么气,内心倒是猎奇起来,更加忙不迭地催他说。
哀鸿见有人恩赐,一时也顾不得感激,纷繁狼吞虎咽。陆文远耐烦地等他们吃完了,才开口细细扣问。
桂喜遂谨慎翼翼道:“回皇上,那来送奏章的人,是陆文远陆大人。”
朱时泱一时又好气又好笑,心想一个三品朝臣,被本身逼到这份儿上,实在有些好笑。又一念想到内里盛暑炎炎,花丛里蜂子蚊蝇之类的夏虫也不会少,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。便叮咛桂喜道:“那便让他躲着吧,不消管他了。”懒懒翻了个身,又拿起书看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