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音撇了撇嘴,每次都是她!何如主命难违,只得走出一步振声道:“我等自崆偬而来,借鸟腹一起游历至此,并非甚么海神,亦偶然对尔等倒霉,不必过于惶恐。”
村长在旁默不出声地看着,神采连续变了几变。在海边时他没把宁湖衣几人往海神上想,听了小依儿的话,忍不住后怕起来,这会儿得了妙音再三包管,还是不太敢信赖,转念又想他们一介凡人,神仙要发难那里抵挡得住?莫不是杞人忧天了,还不如依神仙所言,讨个好还能留条活路,遂向人群摆了摆手,凛然走了出来,嘲笑着对妙音道:“曲解,曲解,神仙所言极是,我们并非……”
在获得答复的一刹时,顾少白心中生出一丝窃喜,就像晓得只要本身相求宁湖衣才会应允似的,可还没等他欢畅多久,宁湖衣后话已到:“你要我救她无妨。只是你要晓得我本日救了她,若她命薄无福消受,今后必有大难相报。如靠一己之力度过此劫,则后福随至。你是要我救,还是不救?”
宁湖衣点头,没多说甚么,反倒是顾少白理清了后果结果,一阵恍然,又听妙音说那妊妇不太好,觉着事情反正由他们所起,一时有些担忧,又有点儿过意不去,便挣开了宁湖衣,跨出一步对村民道:“我们不是海神,只是偶尔路过此地,惊扰了众位是我们不对。与其在这儿防着我们,不如带我们去看看要生孩子的阿谁伤得要不要紧吧!”
阿毛万念俱灰间忽觉周身一轻,莫名其妙从屋外到了屋内,一昂首,正对上宁湖衣一双冰冷的眸子。
连续被那些村人滋扰好久,宁湖衣都有些怕了,是以来前就下了个隐身咒,又怕血光冲撞,解下锁魂笼系在顾少白颈间,想着如此当万无一失,便带着顾少白来到外间,也算避嫌。
人堆散开了。方才还对宁湖衣渴念不已的人纷繁变脸,面带惊骇地连续退开数十步远,唯恐避之不及。
妇人家出产,两人天然不好放开神识探查,饶是如此,听隔间的动静也知环境不妙,不过好歹还喘着一口气,也许等下一刻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。
顾少白说完静待村人答复。谁想一群人竟没一个理睬他,让他连续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,只顾惶惑然盯着宁湖衣,仿佛底子没把他放在眼里。回想这群人救了妇人返来,人还不知如何,传闻有神仙进村,一窝蜂地涌出来看热烈,何曾顾及别人存亡,厥后听女孩儿说他们是海神,攸关本身性命了,又怕得跟甚么似的,就他傻乎乎地替那妇人焦急。想到此处,胸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愤怒,刚鼓起的一点儿惭愧也几近烟消云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