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过了好久,仍旧月色如水,甚么动静都没有。
这是他么?顾少白不敢信赖。是因为妄自测度过他的身份以是惹他起火了?
“你果然聪明。”宁湖衣赞美一笑,手指一滑而下,捏住了顾少白的下巴:“持续。”
结束了?顾少白看着宁湖衣,神情严峻,怕他稍稍一动,让人预感不到的不测又将接踵而至。正这么想着,座下一空,步辇平空消逝,顾少白一个趔趄,在跌到地上之前被宁湖衣揽住了腰。
奇特的事情太多了,连面前朝夕相对数月的人都变得诡异起来。顾少白吃不准宁湖衣的意义,也不知他说的奇特究竟指哪一桩事,按捺住心头的非常,尽量不动声色道:“奇特甚么?”
顾少白一噎,一脸被戳破苦衷的神采,讷讷低头,暗道本来本身表示得这么较着么?可这么直截了本地说出来,哪像是宁湖衣的风格,仿佛有点不对劲。
“这……钥匙?”肖无明不是剑使么?如何变成钥匙了?
思考间顾少白发明本身动不了了。抬眸见宁湖衣面上挂着熟谙的笑容,眼神却陌生至极,一汪幽潭般的眸子暗潮澎湃,仿佛下一刻压抑了多年的猖獗就要夺眶而出。
正邪相克,妙心面上一阵扭曲,并不好受,何如远游在外,藏匿宝贝并无他法,只得生受了,拍着胸脯闷闷地坐了归去,垂着脑袋抱着膝盖和妙音一起装死人。
“他没有眼睛。”宁湖衣呵呵一笑,握着钥匙将手背到身后,玩味道:“钥匙当然无眼,锁才有眼。”说罢不等顾少白回应,伸手一抓,硬将撼天镜从顾少白体内扯了出来,悄悄往上一抛,并拢两指念起了咒法。
宁湖衣迈步朝顾少白走去,衣袍无风主动猎猎作响,不急不缓仿佛走了数年之久,终是在顾少白面前立住,密切地抬手拂了佛他的长发:“说。”
宁湖衣发笑:“与我何干?”寒越那贼子不自量力妄图把握寒微的东西,也该让他尝尝邪剑的滋味了!而这克阴镇邪的雷藤之祖他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
宁湖衣站在镜前,那长匣看着离他不敷三尺,却始终是镜中之像。可他抬起双手往前伸去,竟毫无停滞地穿过了镜子,触到链子摸索了一阵,从中翻出一个锁扣来,举着钥匙对准锁孔□□一旋,木锁“啪嗒”一声弹开,而后锁链似是完成了它的任务,瞬息碎成了粉末。
是谁对他施法不言而喻。顾少白得空他顾,只担忧再这么下去,岂不是要将他没法示人的秘闻一股脑倒出,他焉有活路?!
顾少白怔然。肖无明死了,封印破了,“那邪剑如何办?”
宁湖衣经常逗他,笑骂夸奖皆有之,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目露嫌恶,视他如污脏之物,难容于眼。
顾少白吓了一跳,不及躲闪,被妙心推到一边,大喝一声站了起来,胸口破开一个血洞,将雷栖杖包裹于内,一点点埋进胸腹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