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一吵架,她这看动手无缚鸡之力,娇娇小小的儿媳妇随便抬手在她身上点几下,她就得像根木桩子,站在客堂里几个小时。期间,她连话都不能讲半句,因为哑巴了。
哭诉了半天,也没见人回应半句,郭阿姨不干了,顿时停止控告,张牙舞爪地扑向在旁人安慰下,筹算分开的年青城管,一把揪住他从里到外湿透的毛衣,“不准走!跟老娘去派出所,老娘要告你行刺。”
“阿嚏――”
“对对,找她儿媳妇来治她。”
“你是不晓得,她儿媳妇没进门前,我们都怕死这位郭阿姨了。”
“他说事情不忙,这个周末就会返来用饭。”
“打人了,城管打人了,”郭阿姨顺势往地上一倒,像一滩烂泥,躺在地上,旁若无人地翻滚起来,“老娘明天不活了,不活了,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死老娘,想要老娘的命,你们都是通同好的,合起伙来害老娘。”
她的手指不时指着小区的物管保安、街道的城管、闻讯赶来的11o民警,控告他们见死不救,想关键死她。
郭阿姨勃然大怒,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视四周一圈,侧重盯紧年青城管,“有本领就在老娘跟前把话再给老娘反复一遍,躲在前面嘀嘀咕咕算甚么男人!只要软蛋,没种的男人才做这类偷鸡摸狗、死不要脸的事。”
没等年青城管当场飙,在围观住民惊诧鄙夷的眼神中,郭阿姨浑身湿漉漉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一边哈腰双手拍着腿,一边腔调有节拍地倒打一耙。
“想要老娘掏钱看病,没门!”说着,她裹紧身上的毛毯子,嘴唇青白,瑟瑟抖地问身侧的儿媳妇李新城,“长林他有没有说,礼拜天回家不?”
“就是,就是,上趟老李不就是这么被她讹的。”
“至于医药费,等归去换好衣服,我们就去跟他们带领谈,然后去病院看病,再拿票报销。”
“啊?”一番美意却惹来一身骚,小护士眼圈一红,委委曲屈地跑上抢救车,躲在内里偷哭起来。
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子,年青城管怒了,胳膊一抬,伸手推开胶葛不休的郭阿姨,“死开!”
李新城大风雅方地从人群后走到人前,嘴角微翘,笑眯眯地哈腰捡起那条保暖的毯子,为一见到她,就立马一改之前的横凶霸道,变得驯良可亲的郭阿姨披上,“你可就又要心疼钱了。”
深知郭阿姨喜好贪便宜的脾气,李新城扶住她,笑眯眯地利用,“妈,我们还是先归去泡个热热水澡,换身衣裳,喝完姜汤去去寒。你这么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冷风里,如果病了,刻苦享福,注射吃药的还不是你自个儿。”
小保安愤然地挺身而出,出来之前,他还不忘把站在人群前面的李新城推到人前,给他保驾护航,“新城,你快点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