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拖着行李箱翻开大门,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闷头抽烟的李二叔,从楼梯一起往下,站到大楼外的水泥场上,等司机开车过来接人。
这会子听到李然在内里骗了人家十几万,李二婶脑筋里第一个窜上来的动机就是,他在内里打赌输的钱!厥后转念一想,又感觉不对。李然应当没那么大的胆量,敢瞒着她在内里打赌。再说,平常不上班的时候,他也都待在家里上彀打游戏,不出去乱跑。
“然然,你说,外头谎言你骗了人家十几万是如何回事?莫非你跟你爸一样,迷上打赌了!”
让李二婶接管不了的是,整栋大楼的住民和小区里的部分家民跑去物业抗议,逼他们家把屋子卖了搬走,不要留在这里害人。
李然低垂着头不说话,白日差人局郭阿姨猖獗的一面完整吓坏了他。脸上的青肿,嘴角的伤口,明显白白地警告他,明天差人局里的那些差人都在偏帮所谓的苦主郭阿姨。他很惊骇,怕郭阿姨会再次不管不顾地打上门。
“你说你学甚么不好?恰好学你爸去赌。你明显在我跟前发过誓,绝对不会学你爸。那你现在做的又是甚么事?李然,你跟我说,那十几万花到哪儿去了?是被你输掉了,还是,还是给你爸还赌债去了!”
“如果你爸负债的事,你不消说了。”李二婶面色极冷地拎起行李箱,往房门外走,“你大舅是有钱。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是他辛辛苦苦挣的。你爸如果生了沉痾,你大舅他掏钱不会有半分踌躇。可要给他还赌债,别说你大舅分歧意,我也没这个脸。”
“没有!”李然大声辩驳,“肖家的钱是我骗的,这事我承认。他家放在走廊里的旧家具被盗,不是我做的。我敢拿我下半辈子包管,我没做过这类事。我缺钱的话,莫非不会跟大舅借。哪用得着跟人合股偷东西!”
半天不见李家爷俩回应,李二婶气得浑身颤栗,一巴掌拍在儿子李然的脑袋上,“我平时是如何交代你的?让你看着点你爸,看着点你爸。你倒好,骗钱给他还债,骗钱给他翻本。”
把屋子卖了搬走,李二婶泪眼昏黄,她也想啊。只是这屋子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了,一早就卖给李然他大舅家,抵他爸欠下的赌债去了。为了这事,两家今后断绝干系,再不来往。也是她哥不幸她,不急着收屋子,肯让他们家持续住下去。
等了几分钟,不见李二叔说话,李然鼻孔发酸,强忍着想哭的**,说了句,“爸,肖长林他妈说,李毅他骗了肖长林一百多万。”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分开空荡荡的家,冲到楼下他妈李二婶前面,大声道:“妈,我明天去派出所不是因为肖家的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