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新城不问为甚么，伸手横抱，微微一笑，“煮鹤焚琴，倒也不错。”

李新城笑了笑，刚要说话，就见胡雅仙半抱琵琶，招招手，“李家的丫头，你过来。”

柳月眉伸手接过，拿在手里细细打量，“曾家的药，确切不错。”说着，她拔掉瓶盖，掰开状似昏倒的柳月娟的嘴巴，就要往里灌。

沈一涵捏起一块羊羹放进嘴里，浑不在乎地耸耸肩，“吃饱喝足了，才好上路。”

听他可惜的口气，不知是可惜明珠暗投，还是可惜兰花门的式微。

“至于你儿子儿媳的车祸。呵呵，可叹顾令希顾维钧父子俩自夸聪明，却不想这场车祸底子就是你的局中局。顾令亦，你够狠的。竟然能孤注一掷地拿本身儿子儿媳的命来赌。你就不怕赌输！”

“我说过，这世上甚么人都缺，独独不缺自发得是的聪明人！”固然柳月眉没有看柳月娟，但在场的统统人都感觉，她这话是在讽刺柳月娟自作聪明的“假死”。

“萍师妹还没来，不急。”胡雅仙翻开随身照顾的木盒，从内里取出一把琵琶，抱在怀里，半低着头，旁若无人地调弦试音。

柳月眉的手指慢悠悠地爬上柳月娟甜睡的脸颊，丰润唇边挂着毫不粉饰的讥嘲笑意，“此人那，明显愚不成及，却恰好喜好自作聪明。李家的公主，你说是不是啊？”她纤长白净的手指悄无声气地落到柳月娟的脖颈处，和顺地轻抚。

顾老爷子闻言，半合双目，一手放在案几上，一手搁在腿上，悄悄聆听断断续续的琵琶音。他大抵猜到，柳月眉胡雅仙口中的萍师妹，应当是传说中给沈一涵生了儿子的女人，亦是李新城的亲生母亲。

凝睇柳月娟唇边噙着的笑意很久，柳月眉抬眼，“我的事完了。”

沈一涵端起小辛重新奉上的茶水，慢条斯理地喝着，仿佛没闻声胡雅仙的自嘲自讽。他喝完一杯，不等小辛注满水，屈指敲敲案几，“我这客人来这么会了，如何还不见你家公主出来见客。”

“你放心，我会让你们葬在一起。”她和着乐声，轻声低语。

“徒弟，”胡丽箐焦急地张口禁止，“那是师门留下的。”掌门信物。最后几个字，属于师门秘辛，不易被外人晓得。

“给你。”胡雅仙双手托起怀中琵琶，送到李新城面前，“哪天你不要了，就当柴火烧了。”

李新城的手指在琵琶的丝弦上悄悄拨动，清丽的眉眼透着可贵的和顺。怀中横抱琵琶是标准的唐前期形制，只要四个音位，与当代琵琶的六相二十四品完整分歧。琴弦也是用手指弹拨的丝弦，而非当代必须戴假指甲才气吹奏的钢丝、钢绳、尼龙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