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是如何个筹算?”
外头的雨已经停了,只另有些水珠从窗外的芭蕉叶上断断续续的滴下来,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薛劭起家肃立,回道,“主子在金陵听到些风声,仿佛有些不大好,是以特地来禀告一声。再有,主子在金陵赶上一个故交,不知该如何措置,还请主子爷决计。”
因决定了要抖擞林家家业,上报天恩,林如海便主动往别院去了两次。等他第三次去的时候,那人便已在那边等着了。于他们,这都是些心知肚明的事儿。君祁现在恰是用人之际,巴不得能多得几个有志之士,股肱之臣。再有,林如海于他,到底是不一样的。
若不得此生共白头,总考虑联袂看天下。
林如海略一思忖,便想到了。这个年纪,又能让薛劭如此大费周章,除了原义忠亲王流落在外的骨肉,上辈子成了宁国府嫡长孙媳妇的那位,还能有谁。
这么一来,唐氏也对劲了,给儿子找姨娘的事儿也搁置了。后院那三个这么多年来源来也没见过动静,这里头的启事不消细说,她也能猜个大抵。再多找几个,说不定也就做个安排,倒不如让贾敏顺了心。再者,这嫡子比庶子,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。她虽不待见贾敏,可得顾着林家的面子。
林如海晓得明面上那位和这位的干系普通,但暗里里却很有些手足情深的意味。特别前两年的事,更让君祁很有些惭愧,是以更宽大些。然这些也是他本身晓得罢了,别人倒是不晓得的。犹记得他归天前那位便已然有些不好,想必最后也没能幸免。
君祁端着茶碗,盯着跳动的焰火,说道,“好歹也是他的亲孙女,又是大哥现在最后的一点子骨肉。再者一个女娃,还能翻出天去不成?”
太上皇自从禅位今后,便不住在皇城中,而是在都城以北的一座御苑中保养天年。那边,便是当今和忠顺王也不等闲去的,唯恐打搅了太上皇涵养,更别提那些王公大臣。只这一日,天气将暗未暗之时,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在御苑小门处停下,下来了一个满身被墨色披风包裹着的人。那人从怀里摸出甚么东西,便被放了出来。
君祁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,如海你猜得不错。但是这女娃的身份,你可猜的准?”
君祁道,“你说的不错,只是那边面我也安插不了太多人,得不到甚么有效的动静。另有件事儿,那薛劭开春的时候弄了个外宅,住的倒是母女两。只是没过量久那女人便死了,只剩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儿。他分开没几天,便又有薛家的奴婢带了那女娃上京。”
“虽则如此,但她现在在薛家手里,他们意欲何为,您可料得准?”
未几,薛劭复又出得门来,裹上披风,往外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