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海站在船头,回望北方,恍忽看到船埠上有一个熟谙的身影。只是船渐行渐远,他也看不逼真那人的模样。握紧手中那只扳指,那是三日前君祁亲手交给他的,不是犒赏,而是一枚安然符。
林如海跟几位送行的小辈告别,特别叮咛了现在已在其母舅帮扶下有官职在身的贾琏,警告他切不成骄奢淫逸,更要多多谦虚学习,勤奋长进才是正理。那贾珠现在学得魔障了,好好的一小我瘦的不成模样,描述干枯,那边像是大师出来的。林如海虽知他听不出来,还是劝勉了两句,好歹尽到情意了。而本也要来的水溶,倒是被他劝下了。早几日他便将门下的清客们拜托于北王府,令北静王受宠若惊。水溶现在就算没了他的教诲,凭着这一年里头所学,倒是多听听各家之言更有好处。
宿世遗恨,君恩未报,此生可盼望得尝。
林如海看也不看一眼,里头所记之事,他上辈子早就门清了。虽说那三年在姑苏丁忧,可该晓得的他但是一点式微下。喝了一口香茗,林如海暗叹这贡茶公然分歧凡响,可到底比江南茶园里直接拿来的新茶还是差了些,一边开口道,“我不是早跟您说过,要不是个两面派,想必您也不会选上他了。只是西北那边还未安宁,听闻鞑靼国国主年纪日趋老迈,底下两个王子争得短长,另有他阿谁弟弟。如果老国主一旦有个甚么,如果那两个王子能够继位还好,如果那位王爷夺了位,西北又要不得安宁了。”
君祁性子急,一会儿便要回宫了,可没这么多时候跟他瞎耗,“你但是有话要说,几时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,快说了是端庄。”
宿世便是那王爷弑兄篡位,不久后便举兵南犯。那一战,不但沈含章等几位忠君爱国之士捐躯疆场,更有厥后掌全军帅印的北静王水钧身负重伤,没两年便去了。北王世子幼年秉承王位,北王一脉垂垂式微,连带着君祁也落空了一大助力。
一声令下,三只大船的白帆高低垂起,缓缓分开岸边,顺着大河,往南边驶去。
君祁说的倒是新任巡盐御史。公然是个墙头草,两端不获咎,这两淮的盐税同之前未几很多,恰好持平。
要说这沈含章那是贾琏之母沈氏独一的远亲兄弟,便是长年驻守边关也不至于跟贾家断了来往。可贾赦自沈氏去后竟是变了个模样,再者贾府里头本就是乱的很,沈含章干脆便不再与这位姐夫来往,顺带着连这位独一的外甥也快忘了。本来沈含章也是想借着此次回京述职的机遇去贾府看看外甥,好歹是他亲姐独一的骨肉。是以收到林家的喜帖后,沈含章便带着夫人一起赴了宴。
君祁道,“幸亏你提示我了,鞑靼国的环境每一旬都会报过来,比来看着倒还安静。不过听闻他们海内很多人都推许那位王爷,大王子的名声倒也不错。如海,你说如果我能助那大王子一臂之力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