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如海看似息事宁人的态度狠狠的刺激了他,一时激愤之下,竟把内心话说了出来。那一刻的寂静让两人多少都有些难堪,君祁踌躇着是不是趁机把话挑了然。反恰是君臣,如果如海接管不了,也不至于老死不相来往,顶多再不复别院中的来往。若不挑明,他还得不时候刻为此担忧,每回见到如海之时内心虽欢畅,面上还得禁止着,倒是活享福。只可惜,这一回被如海抢了先机。
君祁不在乎的摇摇手,“还是别动的好,如果把伤口崩裂了可就不好了。我现在不过是客居贵府的一个故交罢了,哪来那么多讲究。”
君祁不再多言,拿起小匣子交给林如海,上头有锁,他可开不了。才刚那幅画上,的确是他之前的打扮。想当年大哥还在,他才刚封了王爷,也没领多要紧的差事。闲来无事便换了打扮,到都城里头文人雅士堆积的处所去,希冀能交友到一两个有识之士。头一回见到如海的时候,他正在一群文人中间,轻笑着侃侃其谈。十八岁的少年身着儒衫,清秀俊朗,言谈当中却有指导天下的豪气。以后他特地寻到了如海,一番扳谈以后便引为知己,几次以后便以兄弟相称。当时的他们,谁也没有推测将来有一天再见,会是在朝堂之上,一坐一跪。
高山风波起,家国难分身。两情已相悦,唯等东风来。
林如海乐得不动,反正也不是藏在甚么密室暗格,“就在那边柜子上面的第二个格子,里头有一个匣子,都在那边了。扬州到底里金陵近了很多,又有很多与甄家有来往的官员,便让我捡了个便宜。只是若甄家一倒,连累甚广。再者三皇子……”
林升停下脚步,将客房的门翻开,恭敬地说道,“安老爷,客房到了。这里一利器具皆是洁净的,一会儿主子让人送两床新被褥来。如果有甚么叮咛您尽管言语,让院里当差的人去拿就是了。您的那两位侍从住在东边那两间,才刚已经把他们带畴昔了。”
林如海心想这才哪到哪儿啊,如果再让你晓得这大半银钱实在还不是他们自个儿留着了,你还不直接命令抄了他们。口中还是劝道,“皇上息怒,这些事儿也不是一两天了,里头启事颇多。再者自古以来,每朝每代吏治之难,不在少数。银钱之事还可暂缓,倒是有一样东西,还请皇上过目。”
君祁收敛了脸上的笑,将茶碗放下,“你说的不错。可见这天子,也并非有多好,竟还比不上有些人家的场面、用度。像甄家,或是你岳家,便是家里有头有脸的主子们,也能吃上御造的糕点或是得些进上的珍品,可见他们如许的人家里头多得是这些玩意儿。”
君祁一挥手,道,“晓得了,劳烦管家了。”再也未几说一句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