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回身道，“爹爹，这里头看不清楚，女儿想去外头。”

父女两走了一阵，筹算换乘肩舆去大明湖看看。林如海正想拉着黛玉去前头茶馆等肩舆过来，黛玉却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。

“哪有这么伤害，”君祁笑着拍拍他，又走到黛玉身边，“来，小玉儿，你爹爹累了，伯伯带你出去。”

她这一哭不要紧，林如海倒是急坏了。这一世好轻易把女儿养的没病没灾的，自懂事以来哭声更是少见，现在如何无端就在大街上哭起来了呢。

君祁全然不晓得黛玉心中的百转千回，见她如许欲言又止，想着约莫是黛玉还小，有些怕他。因又换了笑容，放缓了调子，“小玉儿，你想说甚么就大胆的说，不消把我当作皇上，就当作一个平常的伯伯可好？”

那是一个妙龄少女，手中拿的倒是一个花锄，腰间挂着一只杏色绢袋，在梅花树下回顾。

林如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不过一幅浅显的画，无甚希罕之处，更加费解。

黛玉也不知如何了，看着这幅画，顿觉眼中酸涩不已，怔怔的落下泪来。好似她就是那画中人普通，孤苦无依，故意护花却有力。眼睁睁看着花着花谢，只得极力护住落花，不叫它们被玷辱了去。

君祁忙蹲起来把黛玉搂在怀里，悄悄拍着她的背，“乖玉儿，别哭了别哭了，让你爹爹看到还觉得我欺负你了。我可真没欺负你爹爹，你不哭了，我们好好措告别吗？”

君祁和林如海对坐而饮，以茶代酒，好不舒畅。林如海时候看着黛玉，恐怕她一不重视从窗口翻出去。又见她把糕点掰碎了往湖里丢，忙提示道，“玉儿，谨慎些，手别往外伸了。”

脸上的笑容僵住，君祁心底叫屈，好轻易来了如何还被嫌弃了，“原是我应了小玉儿的，如何能失期于人。”

黛玉这头但是停不下来了，想起近年来爹爹多次诡异的行迹，乃至偶然候明显连走路都不大对劲还得笑着逗她和弟弟，内心一阵阵揪痛。她稍稍磕碰膝盖上起个乌青都感觉疼，爹爹脖子上都红了该有多痛啊。鄙大家面前已经建立起官家蜜斯威望的黛玉，现在像个不知事的孩子一样，哭倒在君祁的怀里。

黛玉不信，连连点头，直接冲他哭喊出来，“不对，不对，你哄人。你老是找爹爹进宫，偶然候爹爹脖子上都有伤痕。祖母都悲伤了，就是不奉告我。你们都哄人，爹爹还说是为了公事，娉婷姐姐和飘絮姐姐的爹爹都没有这么忙的。你别欺负爹爹了好不好。”

而背面的黛玉，正谨慎的把画展开来细心看。在家时看过多少名流书画，却从未有过如许一幅让她情难自已的。摸摸已然干了的眼角，黛玉重新把画卷起来，抱在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