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珍叹道,“若果然如许,倒还好了。”
贾琏递过一杯酒水,“大哥哥向来尽情萧洒,最推许及时行乐,今儿这是如何了,如许多愁善感起来。今儿是你的千秋,竟是把这些都放放,喝酒取乐才是端庄。来,弟弟敬你一杯,先干为敬。”
这一日,凤姐批了件大毛衣裳,拥着被子半趟在炕上。平儿就坐在一旁做针线,孩子穿的衣裳凤姐儿都是叮咛平儿亲身做的,多数还得亲眼看着。主仆两个正说话,东府珍大奶奶也快生了,凤姐一贯与可卿要好,天然也上心。
贾珍笑答,“他们才聪明呢,凡是有人的时候只弄别人,自个儿的事瞒的比甚么都紧。虽有些闲话,却也没甚么根据,不过是胡沁。反正于子嗣上也无碍,就随他们去了。倘或一时管住了,说不得更坏了,又或者他们在内心偷偷怨我咒我,又何必呢。我只担忧,孩子们还没闹出些甚么来,外头就是大风大浪的了。你现在在衙门做事,动静也比我通达些,可听到甚么风声?”
贾珍一鼓掌,“就是了!想来上头早有这个意义了,先是甄家,现在又是薛家,就怕我们家也不能幸免啊。”
王子腾却连声道她胡涂,“元春好轻易出来了,没被皇上瞧上许是机会不对,你们可曾在里头办理了?如许不管不顾的,竟不知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。现在元春有二十一了吧,就算是出来了,能找甚么样的人家?高不成低不就的,当年你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现在另有只剩下被别人挑的份,还能看上哪一家。”
凤姐晓得前几日她二叔王子腾才受命回京,因想着姑妈怕是归去看二叔了,也不辩白。只是传闻是王家的亲戚,迷惑道,“王家的亲戚如何找到这里来了?可晓得是哪一家的?”
平儿忙上前替他脱了大氅,丰儿又绞了热帕子来于他擦脸。待身上寒气散了,贾琏才坐上炕来,笑道,“紧赶慢赶的,竟还是慢了一步。可饿死我了,这半天奶奶可好。”
凤姐喜道,“从速让她过来,好久不见了,趁这会儿说说话吧。”
周瑞家的还觉得今儿要丢脸了,不想大奶奶又应了,忙应了,出去奉告了刘姥姥,便拉着她和板儿,往西边的配房里先用午餐去了。
丰儿回道,“正让人去呢,若不是大事,周大娘出来说上一两句也就是了;如果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,还是等过了午餐再来吧。现在我们奶奶好轻易能咽得下饭了,可不敢迟误了她用饭。”
王子腾自悔讲错,只含混道,“没甚么东西,我这里天然会办理,你们也该上点心。转头你再跟老太太筹议筹议,她白叟家经历的多,还得靠她拿主张。我这里也不知是甚么成果,来年往那边上任都还未知,也是忙得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