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红楼]风景旧曾谙_第三十回上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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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如海会心,点头道:“向来江南的一举一动,都有线牵着都城里头。只我本身也是局中之人,虽担忧这两封手札除了时候上赶巧,实在之间另有甚么更深连累,但到底如何,还是不敢深想。仰之一贯见事明白,又是身在局外,倒恰好为我祛疑解惑。”

但是更令林如海忧怀惊骇的,倒是另一封信。写信的严理严法道乃是林如海同年,为人开阔豪放,有任侠之风,又善知兵事,故而登第以后,先授武学传授,再迁工部主事,前任宁绍粮道、兵备副使,直至兵部侍郎。严理这封信固然与白翼手札差未几同时来到,信中却并未提及边事,只道自去岁贤人欲授詹事府詹事不成,朝中于国本群情渐多,每月必有言官仕臣上书立储之事,同年中也很有欲联名奏立皇宗子之意动——全文寥寥尚不敷百字,已看得林如海心惊肉跳不止。因而赶快来寻他表弟,共同参详,以作计议。

这章望深知林如海,晓得他一贯高雅清正,俄然冒出鄙言鄙谚、刻薄字词,可见心中愤怒。只是到底忍不住要笑,说道:“我还当你这些年大长进了,成果赶上稍一点事体,还是要压不住冒火。”手上捏了两份手札,内心再掂一掂,渐渐说道:“白振羽的这一封信,事情也说得清楚。虽有兵器,边庭并没有真乱,只是曝出很多先不晓得的黑幕,连钉子带蛀虫一道儿断根出七八个。朝廷没有明示天下,是唯恐愚人自扰,反而搅得民气不宁。公然事情已经两三个月畴昔,江南这块无知无觉,安宁还是。可见癣疥之患,不碍大局。至于表兄这头有所忧愁的,边军状况能与盐政干系的便只要一个‘钱’字。现在盐、茶两项,差未几是朝廷每年一半的岁入。若边军这块要下大力量清算,粮草军器、甲衣营房之类头一个要指着银钱说话。公然如此,则这江南盐课利税,怕是又要吃重。”

章望道:“表兄既不忧心本身,那就是担虑亲戚了解了。我记得从京营节度使迁任九省统制,奉旨出都查边的王子腾,与你岳家也有亲?虽说时候上也没上得两、三年,且又是一省一省巡查过来,并不在哪一处长驻,但是职司地点,少不得落在人眼里,就要说话。”

林、黄两家,当年就是在拥立题目上,产生了分歧。一个支撑正统,一个要求贤德,因而闹到反目成仇,不死不休。而为了保全子嗣,两家做了一个不异的决定,把本身的儿子送去外祖父家(也就是章家),交给章荣教养。而当时的太上皇(安康郡王)出于差未几一样的目标,也以游学的来由,把儿子(当明天子)送到了章家。章荣是文昭公章焯的儿子,固然没接管过朝廷的官职,但他是实打实的帝师无误。

林如海点头叹道:“以是现在京里局势,我是连想都不敢更多想一想。恰好人在家中坐,事从门外来。你也看到了,丁涛、谢极两个新任来的。丁涛依序升迁,一步步上来,勤恳尽忠是不消说的。但是那谢极,一来,挑上的几桩事情就都是与扬州缙绅郡望牵丝绊藤、勾连交叉到凡人不敢动手的,偏他就敢动手,进退成算,杀伐剪决,那一番行动,真不是普通的夺目无能。我虽以大局、职官临时弹压住他,凡是事既开先例,背面哪有不师法实施的事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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