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这些年,父子豪情冷酷,可毕竟还是父子。贾琏怎会不严峻?特别是在现在晓得了这很多的以后,在贾琏看来,这满府里,他能依托的也就只要林宁了。若林宁死了,那么他还能活吗?
林宁朝贾琏点了点头,表示他不要慌,倒也不再往外头去,反而回过身来,言道:“老太太觉得我为何此前十几年不闻不问,老太太和老二想如何样就如何样,我只过我的日子就行,恰幸亏这个时候必然要分炊?”
贾琏这才想起来,出门前,林宁让他把母亲的嫁奁收好,别的给了他一个锦盒,要他好好拿着跟他走。贾琏忙从怀里将锦盒取出来。林宁一把揭过扔到王氏面前。
这些当然是下人做的,王氏如何能够亲身检察?林宁就是抓住这一点。
林宁不动如山,“老太太曲解了。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。以是,我只求分炊。我毕竟也是贾家的人,要抱住贾家的名声。可我实在不肯意再和二房牵涉下去,分了家,今后两房井水不犯河水。为了贾家,这些东西我会全烧了。这些事我也会全都烂到肚子里去。老太太应当明白,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,这事传出去,晓得内幕的晓得我是受害方,但多的是不晓得内幕的只会说贾家出了个如何的人,贾家如何如何。如许对我也没甚么好处。以是,若没人将我逼到阿谁份上,我也不肯意闹到那一步。”
贾母一滞,砌了墙,不就等因而两府了吗?她咬着牙,“不可!”
“哼!当年静儿在的时候,年年充裕,账目腐败。可自打你管家这些年,头两年还好,以后这几年呢?每尝只听闻你说亏损。我让人去账房支个一千两银子,倒要听半日的话,老是些甚么家里不必畴前,现在需得节流。可老二每月幕僚清客的破钞已经很多,还隔三差五不是前朝的书画,就是上好的徽砚。”
贾母内心非常清楚,倘或分炊,贾赦身为宗子,承爵之人,这府里七成都是他的。贾政最多只能得三成。这还不是最首要的。最首要的是,分炊后,落空了荣国府的名头,贾政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的身份,要如何在京中安身?
王氏刚开口就被林宁挥手打断,“你也不必和我说甚么时移世易的话。那话我不听。我只晓得,这些年,你把家里头一间金石店铺和两家绸缎庄子的供货商都换了。换的是你王家的铺子。这代价是之前的两倍,可货色的质量却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。入了这么多的次品货,销路困难。天然只能低价卖出。可你却也不是低价,的确是贱价,以本钱的三分之一卖了出去,卖的也还是王家的铺子。真倒卖一转便有四五倍的利润。却不知你和王家如何个分红法!”
贾母身子一颤,现在真恨不得直接活剐了王氏,也活剐了……贾母看着林宁,眼中寒光一闪。虎毒不食子……她没有想过要杀了这个儿子。但是若老迈和老二不能共存的环境下,那么她也只能狠下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