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表情差到了顶点，不为别的，只为林楠那一句“将这府衙高低打理的滴水不漏”，有资格将府衙打理的滴水不漏的人，应当是他付尚德才对，但是林楠却用它来描述一个小小的班头，一个狱卒！而他竟辩驳不得。

付尚德还未说话，王正平插口道：“鲍太医的尸身，仵作都已经历过了，若真有这类东西，早该搜出来了。林公子莫不是打趣诳小的们吧？”

难怪王正平一传闻林楠要亲身来看尸身，即便明知付尚德会不满，也要禁止。

付尚德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正平，问道：“却不知是甚么东西？”

旁的也就罢了，只要林楠一人探监之事，是王正划一人向付尚德再三包管过的，是以千万不敢应，立即道：“绝无此事，小人敢以性命包管，除林公子外，再无别人探视过鲍太医。”

林楠也不戳穿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昨儿小侄去探监，对鲍太医说，如果他肯照实招认，小侄就向大人替他讨情，并给他将功赎罪的机遇，让他替舍妹保养身材。因恐空口无凭，还请了两位兄弟帮手寻了笔墨纸砚来，且是当着二位的面写了字据，交给那鲍太医的，王兄，可否为我作证？”

付尚德神采骤变，鲍太医当时引发百姓激愤，每逢对这等人行刑时，衙役老是要使出实足的本领，务需求打得看起来惨痛非常，这等伤情，要亵衣上不见任何血迹，便只要一种能够：那衣服，是身后才穿上的。

林楠道：“一纸文书和……”

付尚德一楞后又是一惊，暗忖本身不是一心要将此事不了了之的麽，如何又开端穷追不舍起来？干咳一声道：“既然贤侄不便利说，那我就不问了，只是那一纸文书又是甚么？”将林楠的稍后细禀一笔带过，摆明不肯究查此事。

付尚德暴露沉吟之色，林黛玉并无大碍，若不是此事闹得太大，他也不至于判的如此之重，林楠身为苦主，如若当真有此要求，是有七八成准头的，既如此，鲍太医为何还要他杀？

付尚德诘问道：“他为何会向你索要此物？他又如何晓得你随身照顾此物？”

付尚德心不在焉道：“为何？”

王正平滞了滞，道：“林公子身份高贵，小人岂敢冒昧？但是昨儿当真并无别人……”

林楠避而不答，只轻飘飘道：“付父执，卧榻之旁，岂容别人熟睡？”

他微微游移了一下，目光又在王正划一人身上转了一圈，才道：“……一枚画眉用的螺子黛。”

……

王捕头很快停下行动，过来禀道：“大人，没发明有甚么东西。”

王正平点头道：“未曾。”

鲍太医是吊颈他杀的，项上一道勒痕，尸身上没有任何马脚，这是林楠预猜中的事。狱中杀人，实在便利之极，只要在犯人是食水中加上一点蒙汗药，半夜里解了他的腰带，朝梁上一挂，就是惧罪他杀，找几个沙袋压在胸口，让他渐渐停止呼吸，那就是暴毙，保管就算扁鹊复活也找不出他们的死因，也难顾这些人这般有恃无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