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愣了愣道:“如何了?园子里瞥见长虫了?”
到门外遣了小厮去叫太医,便径直回了院子,锦书澹月几个眼巴巴瞅着他,林楠晓得她们想着甚么,也不点破,伸手招了澹月过来,小声叮咛道:“你去看着太太,如果见她出门去了,便去女人房里……”
说到这里,林楠的声音俄然变得森冷非常:“现在那几个衙役已经下狱,且认了杀人之事,只差招出昨儿二更天探监并教唆杀人的人是谁。”
贾母招手让黛玉在她身边坐下,细细的问药吃了没,觉睡的如何样,可另有咳嗽等等,黛玉一一答了。
贾母冷哼道:“别看我大哥目炫,心可不胡涂!紫鹃,你来讲说,你们家女人这是如何了?”
贾母见黛玉虽含着笑,却全不似昔日活泼聪明,她眼神不好,又细细看了,才发明黛玉眼睛又红又肿,恼道:“这是如何了?但是哪个不长眼的主子惹你悲伤了?”
贾政原被王夫人吹了很多枕头风,也有些以为林楠是小孩子大惊小怪,这会儿见竟有人杀人灭口,可见黛玉的确是被人所害,气愤之下听到林楠发问,寒声道:“教唆杀人原就是极刑,杀的又是狱中的嫌犯,且是皇上都存眷的案子,更是罪加一等,便是凌迟都是轻的!”
林楠冷冷看着她的模样,过了一阵,才讶然道:“娘舅,本来舅母有癫症的麽?”
贾政瞥见她那副镇静失措的模样,大为不悦,皱眉斥道:“妇人家管这么多做甚么?有工夫好好清算清算家风是端庄!何况你这幅模样见客,成何体统?”
金钏儿嗫嚅道:“原是病了,太医都请了,只是太医还没到,太太就本身好了,说有急事就出门去了。”
林楠道:“锦书是越来越会说话了。”
林楠点头,道:“忙了很多日子了,今儿早些安息,谁来也别吵我――如有人来,可晓得如何说?”
换了个语气,幽怨道:“大爷返来时还好好的,因听了下人几句闲话,便低沉下来,说‘到底不比家里’,早早便歇了,奴婢也不敢打搅。”
又问:“鸳鸯,你听到过这话没有?”
黛玉忙扶贾母坐下,笑道:“老太太别担忧,哥哥已经返来了,本来只是顺天府的府尹大人请他喝酒去了,不知怎的传岔了,害的我虚惊一场。现在已经没事了,只是有些后怕罢了。”
金钏儿却不在前面带路,等贾母将要起火,再拖不下去,才期呐呐艾道:“太太她有急事出门去了……”
又问:“你们家老爷呢?”
王夫人神经质的拧着帕子,咬牙道:“老爷,玉儿在府里这些年,和我情同母女,她的事,你让妾身如何能放心的下?何况外甥也不是外人……”
王夫人现在的形象实在不雅,贾政也晓得林楠不便多呆,勉强点头道:“有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