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楠仿佛未闻,眼睛看着李资,脸上笑容渐渐褪去,淡淡道:“没这个需求。”
不是因为李资想的太多,而是因为他做的太多。
成三子低头看了一眼,差点冒出盗汗来,吭吭呲呲道:“要不小的再去加几样……”
林楠低着头,李资只能瞥见他低垂的长睫,看不清神采,耳边闻声他飘忽不定的声音:“还好就是……虽有些淤青红肿,疼上几日在所不免,等过段日子,天然便能活动自如,能跑又能跳……”
能跑又能跳……
李资沉着脸,看着内里天气渐暗,半冷的茶水沾唇,让他稍稍回神,一口气将杯子的水喝完,扬声道:“成三子!”
林楠淡淡道:“殿下您想多了。”
李资如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如许也好。”
李资唔了一声,没有说话,手指在茶盏上无认识的摩挲。
林楠低头,闭上嘴,垂下眼睑。
林楠愣了愣才想起来痹症就是风湿在当代的叫法儿,笑着开口道:“下臣长在南边,怎会不晓得痹症?南边气候湿寒,最轻易得这个病,不过大夫说了,只要穿的和缓些,被褥多晒晒,多换勤洗,再将身材练得健硕些,便无需担忧。殿下但是身边有人得了这个病?要不要小臣托人探听些方剂……”
两刻钟后,成三子清算好东西上车,便瞥见李资正就着车上的灯光,看一张便签。
李资将茶杯重重撂在几上,收回砰的一声响:“林楠!”
李资心境百转时,林楠终究渐渐昂首,李资这才发明,这少年脸上仍然是带着笑的,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,但他却感觉很刺目,刺的他手指颤栗,仿佛下一刻便会忍不住将手里的茶盏砸出去,将统统东西都摔个粉碎。
他不说话,林楠也沉默下来。
“你的腿……”
成三子敲了敲车厢,马车驶了出去,他将便签在烛火上烧了,鄙人首坐下,低声道:“殿下,肃王殿下的礼……”
成三子低了头,正要先退出去,李资却顺手将便签递了过来,淡淡道:“老六的礼单。”
当李资提起他的腿,提及痹症的时候,他还觉得李资是来奉告他:你的腿被废掉了,皇后废掉了你的腿。好让他、让林家,今后对皇后恨之入骨,拼个你死我活……他已经想好了重新到尾该如何陪李资演下去,但是李资的脚本仿佛不是他设想中的阿谁模样,让演的正欢的他刹时出戏,茫然不知所措。
林郎戏,林郎戏……只怕林郎再也戏不得了……
李资道:“叮咛筹办马车。”
林楠点头笑道:“恰好相反,殿下不但没打搅下臣,反而救了下臣一命……若不是殿下来的及时,娘舅不晓得还要经验我到甚么时候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