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些年代,于他们实在过得没甚感受,四方驰驱,能够做很多事,足以将萍踪遍履洪荒,看过各处,或拉扯起一方权势;但闭一个关,或是发一个长呆,也就这么畴昔了。生命的刻度,早就不再以时候为度量。
东皇太一嘛,闻名已久,但他们要说见面,此前果然是相互都没见过的。
通天与女娲偶有动静通报,都是通过留守在西昆仑洞府的侍女碧云。碧云虽有天赋,却没有充足的神通支撑她传讯道千万里以外,是以也需求借助通天之力。至于他离山以后,这事儿就交给玉央了,也不晓得他乐不乐意多费事。他两位兄长实在都宅得很,出门这事另说,从东昆仑挪尊步到西昆仑,却不必然欢畅。而接过玉央月前传出的纸鹤后,便没有西昆仑比来的动静了,无他,太清与玉央此番也会来此,人便不在山中了。
……
这是说自她拜托西昆仑洞府,出山游历,距今山中相逢,也已有近两百年了,如何又说“才没多久”呢。通天便也没接口再说,只道:“玉央上回传讯,府中统统安然。”
红云不动声色地看了通天一眼,感受临时还是不要腹诽他了。
他转头对女娲说话,却放开了音量:“总说大太阳底下无新奇事,你看也不尽然。树上的这位朋友,先前可不是都没见过?”
眼下般手里的那张竹弓,还只是个雏形,间隔后代里能让后羿挎了来射金乌的程度,还差着很多。通天倒是想起来木巫句芒平日里退场,他便是披翠色羽衣的,想来般平常无事,造出这竹弓来,是便利射取翠羽之用。
红云进入不周山以后,神采反倒为之一缓,仿佛伤势为山中灵气所平复,也减却了很多痛苦。通天倒是皱了皱眉,振袖刷了一道草木清气,以隔断那粗粝的灵气,顺手又给红云刷一道。到他现在,地脉灵气精炼与否已对己身没有多大影响了,但清风拂岗明月照江,有没有影响是一回事,适不适意,是不是乐意生受,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通天心中叹了口气,这便是说女娲此去,又扑了个空,并没有见到管束鲲鹏的鸿鹄――她的兄长伏羲了。
女娲刚牵起的那点笑意旋即便收,淡淡道:“是啊,没甚么人管。”
女娲发间的璎珞上,犹沾着一片雪,从北地到不周,迢迢千里,云路上日光炽烈,也没有化开,上面应是有它力相持。璎珞与雪浑然一色,也就是通天眼尖,才发明的。通天模糊发觉出那是巫神之力,所得的答案,也就是居于北冥的祖巫玄冥了。
通天目光一转,就在堆着白雪的苍绿针冠以后,看到隐现的一袭素衣,非常简素,但因披着日光月辉明霞,并不失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