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荣秋蹬了他一脚:“你才是驴!你!你是龟儿子!你就不会好好说人话!”
顾修戈说:“你真不晓得?德国佬调了咱几个团的战绩和补给的档案,直接去了军部找人拍桌子,问为啥我带的团打了那么些断子绝孙的仗,补给倒是全师最差的,弹药只要别的团的一半。”说着撇了撇嘴,“就是不幸了范老头,我晓得这些究竟在跟他没多大干系,他年纪大了,就想安安稳稳混完这两年就清算承担滚蛋,不过这事闹上去了,他是师长,还得他背着。不过他也快退了,就让他多背着点吧。”
叶荣秋又陪他坐了会儿便走了。
顾修戈对劲洋洋地指了指那几个箱子:“师部给的补给。没有新枪,但是有充沛的弹药,炮弹都发了几十枚啊,炮手如果他妈的还干不翻日本人的战防炮,我就把他给干了!另有粮食,固然不是啥大鱼大肉,好歹够弟兄们填饱肚子!”
李一旺翻了个白眼。
叶荣秋刚领着兵士们擦完枪,就瞥见顾修戈大摇大摆地带着郭武返来了。顾修戈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,嘴角快咧到耳根,仿佛被鸿运当头给砸了,这一起走过来,统统人都盯着他看。
叶荣秋撇了撇嘴,不情不肯地应了一声。即便顾修戈不这么说,他也会那么做的。
就在这时候,几名流兵帮着几个箱子过来了。
顾修戈走到叶荣秋面前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大门生,好样的!我没看错你啊!”
叶荣秋并不在乎军衔,顾修戈的团能有好的报酬,叶荣秋天然是欢畅的,不说别的,起码黑狗也是受益者此中之一。但是顾修戈看着他的眼神里很有深意,让贰心中一动,俄然有了些别的动机。顾修戈在军队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,早就混成人精了,他费经心机把本身送到费恩豪森身边,怕是不止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那么简朴,现在这些事情也都是他算好的。
黑狗咬着筷子,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,叶荣秋纠结得不竭咬嘴唇。
黑狗亲着他的耳朵哄道:“我晓得,你怕我回不来了。我必定要返来,我还要跟你过好日子。要不你让我咬一口,我在你身上留个印,我的印,就像买驴子也要在驴屁股上盖个戳,留了印你就是我的人,我得返来对你卖力。”
李一旺瞥见黑狗和叶荣秋走过来,觉得他们是来挑衅的,嘲笑道:“别对劲的太早。”
叶荣秋狠狠地把本身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,将本身的笠衫脱了,又开端脱裤子。黑狗再一次抓住他的手,他气恼地抬开端瞪着黑狗,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,如果黑狗不放手,他就要哭出来给他看。
李一旺恶狠狠地说:“不消你操心,我必定活得比你长,我等着三年后吃你的辣子鸡,一等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