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世子院中,杨昭与俆妙君正挑灯对弈,俆妙君执棋下了一子,道:“那件事差未几能让白露筹办了。”
此时她面前正放着一本书册,上面用楷誊写着三个字——《六国论》,夏国地处大陆以北,水旱从人、沃野千里,又被崇山峻岭所包抄,易守难攻,占尽天时天时。可夏国以外,另有陈、楚、魏、宇、湘、俊六大国,此中又以毗邻夏国的宇国权势最强,这些年来不竭策动大小战役试图兼并夏国国土,夏国畏其危,于五年前将阵势最低的边塞小镇割让给宇国,可不太短短数年,对方军队又蠢蠢欲动了。
“思厥先祖父,暴霜露,斩波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孙视之不甚惜,举以予人,如弃草芥。本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后得一夕安寝。起视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”俆妙君站在杨昭身后,缓声念叨。
荣国公深吸口气自我安抚,归正他不能拿这群门生如何,抓来了也不过几句报歉,不若表示得漂亮一些还能拉拢民气,孰料楼上直接传来一句:“咦,那不是荣国公么?”
庄敏静本不肯意现在就拿出《六国论》,起码得等她成了四皇子妃以后,可儿算不如天年,她若再不主动献计,将永久错失四皇子妃之位,至于其他皇子,阻力太大,助力太小,不到万不得已,她毫不改弦更张。
玉简中此文呈现已是两年今后,彼时她已助四皇子斗倒太子,成为了新的太子妃,文章献上,皇上读之魄动,一改昔日绥靖政策,成为了夏国挞伐四海的起点。
庄敏静表情沉重,左思右想,决定找陈姨娘筹议。
……
徐妙君笑了笑:“即便是故事,这等文章也足以振聋发聩,惹人深省了,看来,得想体例为她缔造机遇才是。”
“甚么!”陈姨娘惊怒地站起来,撞倒了桌上的茶具,茶水洒得满桌都是。
湘竹院内。
不久后,荣国公回到府中,陈姨娘一改昔日沮丧,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服侍得舒舒畅服,事毕,荣国公望着陈姨娘粉面含春的俏脸,又想到与她十来年的情分,模糊找回一些昔日恩爱。
“是啊,国公爷好宇量!”
清风过,淡淡闲花香,那一刻,荣国公只感觉心都醉了……
庄敏静叹了口气:“真的,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,父亲这两月不时不回府中,恰是歇在了柳白露那边,父亲一月前已给她赎了身,将她养在西巷的一处宅子里。”
就在这时,一张茶红色的手绢递到他面前,荣国公顺动手绢看去,一双柔夷肤如凝脂,再往上,女子轻纱遮面,独一双美目灿若星斗,此时正盈满笑意。
见陈姨娘讷讷不言,才软下了声:“我知娘是为了我好,可恰是如此,才更应当抓住父亲的心,父亲对您还是有情分的,娘只要略微奉迎一些,外头的贱蹄子又算甚么呢?我和弟弟都需求父亲对娘的这份宠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