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半一双手骨节苗条,用指尖轻扣着碗边冲她展颜一笑道:“看戏看热烈,何必切磋这些,你看上面的天孙公子,有谁在当真听戏?”
发髻上插了本年民窑烤的淡青色小瓷花制成的发簪,圆润的花瓣一朵朵的瓖在上面,插在头发上,显得清纯又娇俏。
虾饺皮薄馅大,咬开后滋滋流出清澈的汁,且每个内里都有一颗巨大的虾仁儿,初桃吃了一个,对白月半道:“我实在不明,为何这些戏剧,总喜好弄些悲剧让人看。才子才子生离死别,一死一伤,叫人看了委实难受。”
因花街上现在云集了各色小吃早茶,故而构成了白日里少有的繁华之相,民以食为天,就连浅显百姓,为了这吃食,都会来这条街上逛一逛。
这出慕春宴,唱的是《桃花念》,初桃听了会儿,大略唱的是大师闺秀与自家主子的忌讳之恋。
白月半哈哈一笑:“或许你难受了,写戏本子的人才达到了他本来想要的结果,要晓得,悲剧,老是更深切民气的。”
她望了眼走着圆场出来的小厮打扮的文堂,大略辩白出请的这梨园子的程度还是很高。不管是前面出场的文堂,还是前面出来的丑角儿,妆面精美,走场行动标准。
初桃眨眼:“不选莘蕊你还想选谁?”
“没准是他本来肤色就黑呢?”白月半抱动手臂道。
初桃打望了下,张太守那厢摸着他下巴的髯细细打量着莘蕊的身材,城内的发作户宋大福更是要将脖子伸到台上去。他们都是莘蕊的恩客,常日里一掷令媛也是常有的事。
“月上柳梢头,人儿哪都不约,啷个哩个啷~”初桃哼唱了一句,便挑开帘子,进了白月半地点的隔间。
初桃可惜道:“那只能吃这七日了啊。”
初桃吐吐舌头,但闻不远处戏台子上丝竹作响,二胡声、琵琶声、瑶琴声此起彼伏,跟着“咣啷!”一声锣鼓响,中午这场戏算是开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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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男人虽生的模样俊朗、边幅堂堂,但印堂间却有些发黑,面色也不甚红润,叫人瞧着有些病态。
初桃往嘴里塞了一个虾饺,吞下后问白月半道:“这慕春宴连续唱七日,七今后,这些卖茶点的就会消逝不见,想吃也就吃不到了,但他们不在此处卖,又会去哪卖呢?”
唱词儿仍艳,少男少女相互挑逗,直到坠入情网。唱着唱着到后半段却一句句肝肠寸断起来,莘蕊入了戏,掩面抽泣,小生更甚之,词句皆戚戚。
王婆子晓得这些花街女人攀比的谨慎思,莘蕊是新花魁,今后没准嫁给甚么官爷,怕是也不好获咎的。
白月半见她来了,便拿了软垫放到八仙凳上,拍拍那软垫道:“坐吧。”
“那他印堂发黑,是因为纵]欲过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