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”张太医抚了抚斑白的胡子，“公主是微臣看着长大的，从小也是微臣在保养公主的身子，公主在胎里就被夺了营养，天赋便不良，如此后天但是千万出不得岔子。”他又转头看向了胧月等人，交代道：“你们跟在公主的身边，就要看好公主，如果公主有率性的时候，不时候刻劝着，劝不过的就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，我们这些下人的话公主不听，亲爹亲娘的话总能进耳朵。”

胧月抬手一指不远处穿戴寺人服，但是一看身形便晓得是女子的人，张口便道：“公主……”

……

洛然的神采敏捷的惨白了起来，燕诗雨对着愣在一旁的胧月喝道：“愣着干甚么？快喊太医呀！”

然后两道人马同时一愣。

“本来你的设法与我是一样的。”燕洛然笑得眉眼弯弯，“我也感觉见到你就很亲热，像是亲姐姐一样。”她想了想，又弥补了一句上去：“宫里比我年长的公主，都没有谁让我有这类感受。”

“张太医，谁敢把你当下人看啊……”洛然说道，“安然这一条命可满是张太医救返来的。”

“洛然，你的身材是自幼便那么差么？”燕诗雨问道。

她说的轻松，燕诗雨却不能健忘在听到她是宫外来人的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
“不敢不敢，”燕诗雨一脸的惶恐，“公主是万金之躯，戋戋民女怎敢与公主相提并论？不过……”她抿了抿唇，看了洛然一眼，欲说还休。

若谈笑着的时候，燕诗雨和燕洛然之间还能够看出较着的不同，一个笑容光辉，眼弯齿白，一个抿唇而笑，文雅矜持，但板起脸生机的时候，两人真是连皱眉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

“哼，那我走了……”

“不过民女见到公主，倒是感觉很亲热，”她不美意义的说道，“还望公主不要感觉民女冲犯，民女见到公主的第一眼，便感觉像是见到了自家的亲妹子似的，亲热得很。”

燕诗雨看着洛然亮闪闪的眼睛，忍不住问道：“莫非你就没有出过宫？”

她出世不明，自幼混迹在贩子当中，过得是吃百家饭穿千家衣的日子，见惯了人间的情面冷暖，也遇遍了人间的民气险恶，虽说脾气大大咧咧，但却绝没有洛然这么天真仁慈。

“是是是，我顿时去。”

“张太医您慢走，长安就不送了——”

“公主这么多年，不能大笑，也不能大哭，是不是过得很难过……”燕诗雨问道，大颗大颗炽热的眼泪落在洛然柔滑的肌肤上。

“对了诗雨姐姐，之前我从没见过你，你是才从宫外出去的吗？”洛然猎奇的问道。

“是，多谢张太医。”在张太医的针灸下，洛然的咳喘停歇了很多，她腔调衰弱的说道。

洛然小小的长安宫里的，燕诗雨手舞足蹈的演出和讲授，的确是带来了很多的欢乐，洛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