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在一片钻石铺成的细砂岸边,美好的步态如同风动玉树,影绕回廊。他走着走着向后看了一眼,向云妖伸出玉臂,浅笑着:“来呀,云姬,你都忘了么,这里是我们的寝宫。”
的确,君宠若怜花,不但欲界天如此,色/界天也不例外。相传,大梵天上的帝王曾有一名爱妃,因善妒而开罪于天帝,被关在云禁山上,长年独守空帏。妃子郁郁而终,留下一首幽愤的绝命诗。天帝看到了这首诗,内心非常悔怨,搜索三千大千天下最纯洁的水玉,砌成了一座富丽至极的水晶墓,把妃子葬在内里,令她的绝世美色永不式微,并追谥她最高的名分——天帝之妻。
水光滟滟,风荷招举。湖中,阿谁少年英姿飒爽、玉树临风,月宫嫦娥也要为之偷偷思凡。
一条形状美好的金凤始终盘桓在他的身后上空,如影随形,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变更姿势和神情,本来这便是天神的影子,和三界里的其他众生完整不类。云妖转头看看本身的身后,灰色的一团暗影既不透明也没有神态,是魔的影子没错,这一刻,她终究认识到本身重生了!
天帝的眼里透暴露一丝高兴的神采,固然很都雅,却并不像与老婆一别几百万年见面时的神采,总感受差了燃烧候。他将方才复苏的云妖松松地揽入怀中,温凉的嘴唇悄悄贴在她的额上,让人信赖他斑斓的唇瓣会在肌肤上印下一个标致的花钿,他的声音如同婴脰之玉御风而罄,比人间任何一种乐器都要耐听:“云姬,你还记得我吗?”
“不要紧。”他托起她莹白如瓷的下颏,暖和地笑了笑:“我是你的夫君,岑凤。”
面前,云妖正卷着锦被瑟瑟颤栗,想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神情看上去楚楚不幸。
古语说得好,龙生九子,良莠不齐。厥后,这个无知的高傲狂竟把太子当作了新来的,时不时就用些下三滥的手腕对太籽实施挤兑、挖苦和玩弄。
这堂庭湖本是大梵天王清修的处所,太子爷一千年前在此处入定,悟入禅机,而后便没有人再敢来打搅。但是当一千年今后太子爷出定之时,湖中激起参天水花,聒噪得像个混堂,水里有两个女孩儿凭借在一个少年的身侧,他们亲亲热热、说谈笑笑,正玩得不亦乐乎。
他身无寸缕,恬不知臊地和两个女孩儿抱成了一团。
很有些日子,太籽实在为他伤脑筋,忍不住去就教父皇,该如何跟一个既没见地又没涵养、既无节操又无底线的恶棍弟弟相处。
不知为甚么,这一瞬,云妖仿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份决计粉饰过的妒意,而不是宠溺。
他道:“就算分开再久我们也是伉俪,有甚么好害臊的。”他柔情的笑靥的确要把人溺毙。
水晶,古称水玉,是天下罕见七宝之一,像冰雪般寒凉却永久不会熔化。用水晶做成的棺椁,可使尸身悠长保存,经霜累劫,容颜还是栩栩如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