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，他抬头再饮一杯，就此伏案长醉，鼾声震天。

白琢光这回很快承诺了，也再不撮要杀她之事，厥后安凝问及他是何启事，他答道：“你面貌虽与萧紫凝无异，却无半分内力，我如果杀你岂不是趁人之危凌辱强大，等你功力复原，再与你堂堂正正分出胜负”，被安凝骂是“大侠综合征的公理青年”，这份犯轴的劲儿很有郭靖郭大侠的神韵。

安凝低声问道：“真不会被发明？我内心好虚啊。”

曲九哈哈大笑道：“这江湖，又何时安静过。”

因而两人就着汾酒吃起菜来，菜色平平，酒却不测适口，两人都不是好酒之人，只是这天寒地冻，如果不喝些酒暖暖身子，便会感觉那冷意要浸到骨髓里头去，再好的身子骨也打不住。

白琢光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，顺手一抛，那小二竟也谙练地探手一捞，双手一合接住银子，立即发觉到此平分量，眉飞色舞地唱了声喏。

一时幽冥宫间惶然失措，在武林中广洒眼线，千方百计寻觅萧紫凝的踪迹，就差含泪唱一曲：“宫主，宫主，你要去那里呀？”却也不敢张扬，只在暗处停止，以免教武林中人发觉此时幽冥宫的独一支柱已经不知所踪了，以此趁虚而入大肆反攻。

安凝道：“我初入江湖，倒是没插手的资格，不过是去凑个热烈罢了。”

北风裹挟着雪花挤进了堆栈内，另有那“呜呜”作响的风声，像是阴风哭嚎般随之一同在堆栈中响起，掌柜的从柜台后抬起眯缝着的双眼，将手笼在广大的棉袍袖子里头，探着脑袋往门外张望着，瞥见来客只要两人时，又兴趣缺缺地缩回了炉子旁。

还没唱完，便被白琢光拉着走出了堆栈外。

“得嘞。”小二应了一声，甩着抹布转进后堂去了。

大汉身边那人劝道：“曲兄，还是莫要多饮了，想那白公子与柳大侠并称武林双骄，订交莫逆，柳大侠现在执掌听雨楼，定会重整江湖，将白公子救出魔窟的。”

少女想了想，道：“噢，那我还是要女儿红。”

安凝面露可惜之色，叹道：“那魔教妖女实在太可爱了，真是令人扼腕感喟啊。”

这二人，便是那日自幽冥宫密道分开的安凝与白琢光。

那名叫曲九的大汉沉沉地叹了一声，终因而坐了下来，苦笑道：“云兄，莫要安抚我了，你说得恐怕也不是易事，现在江湖中大家自危，不是相互排挤便是明哲保身，哪又有人能登高一呼、力挽狂澜呢？我听闻那柳玉铭长得丰神俊朗，别也被捉了去作压寨相公才好。”

掌柜的半阖着眼，窝在火炉边上，懒洋洋地听着他们的对话，小二忙完了手头上的活，也兴趣勃勃地倚在柜台上，像是听平话似的竖着耳朵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