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,看似清闲,却尘凡囚禁的生涯,拓下伤痕累累的朱砂记。
乐湮幻出一柄蓝紫色光辉缭绕的长剑,剑尾系着的流苏长丝绦如水晃影,倒映在她清澈的眼波里。
“可算极美。”
自从《蜀道难》一诗立名天下以后,李白就获得了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喜爱,不但奉为座上宾,愈乃至将他的诗赋呈到了天子面前。
“李兄的胸怀派头,安以‘贵妃研墨、力士脱靴’为荣?李兄昔日雄图之志,岂是作折了翼的大鹏困于天子旁侧任由诗词调遣?”
“姬公子,你是……”
姬君漓点头,“实在算不上甚么家传秘技,李兄,鄙人无妨直言了。”
残荷终归要干枯,终归只在一池水中,本性旷达爱自在的浪漫主义巨大墨客,应一如庄子,愿效仿曳尾涂中的乌龟,若被供奉起来,那倒真是藏匿一世才名。
姬君漓一怔。
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。
“白鹿青崖……”李白细一揣摩,神思当真,盯了姬君漓两眼,哑着声音冲动得语不成调,“且放白鹿青崖间!姬公子,当是白之知己!”
可贵能令李白惊奇惊诧至此。
他拉下眼睑,将白衣长袖卷入怀间,“姬公子何出此言?”
李白惊诧,眼眸里闪动两点非常,终归淹没在他漫不经心的笑容当中,这笑容,姬君漓能感遭到几分愁绪,而李白粉饰得几近密不通风,他执酒杯不由语:“姬公子慧眼,我是瞒不过了。”
这底子不是普通习武之人练就的武功!
苦笑两声,他用丝绢擦拭了嘴唇,拱手作揖:“李兄见笑。”
姬君漓从身后抱住小女人,浅笑地按住她的手,“你不是喜好李白吗?这么快就想走了?”
姬君漓一阵苦笑。
李白能说甚么?
李白冲动万分,托着酒盏便要与姬君漓共饮。
倒是李白愕了愕,想到姬君漓方才不知用了甚么体例竟能令几丈远外的残荷折腰,心中赞叹爱护,委宛说道:“姬公子的酒量亦令白叹服。”
“贺卿,此人安在?”
说好的,拟把疏狂图一醉,他还要与他不醉不归,多来几场。
贺知章亦觉欣喜,没推测李白这么快便获得了唐玄宗的赏识,信赖过不了多久便能平步青云了,他们订交莫逆,天然生出同喜之感。
这类事情的确是闻所未闻,李白不由赞叹,但观姬君漓神采,涓滴不似作伪,心中固然诧异,但也并无讽刺不信之意。只在微瞪着眼睛摇了点头以后,安然地表示惊奇:“实在令白大开眼界。”
面对着李白诚意递来的酒水,任何人只怕都不会回绝。他把酒盏捏动手心,淡淡地撇过甚去,一手划开,玄青光影如刀光飞出,三丈外的一只枯荷自也下七寸回声而断,脆响传来,湖水当中也映尽了李白错愕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