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放心想陆子穆这类脾气当个小官还好,要真接了他父亲的职位,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来。
“我给你带了糖炒栗子,你尝尝甜不甜。”陆公子咧嘴一笑,拉开帘子坐了出去,把一包热腾腾的栗子放在了黎安手边,“我爹在前面的肩舆里,你不必担忧他来。”
“好吃吗?”陆子穆当真地看着黎安剥栗子的行动,问他。
“燕公子,你腰间的玉佩是何人送的?”陆子穆不知该说些甚么,正巧瞥见黎安腰间的青色玉佩,便随口问道。
清楚未曾闻过甚么诱民气智的焚香,他怎会不察燕绥把他送来之事?
吃个栗子罢了,何必婆婆妈妈的说这些。
等他复苏过来时,他已经被塞进了去都城的轿中。
如果今后能一起行走江湖就好了。
“拿着。”黎安本想直接塞他嘴里,想想还是放在了对方摊开的手心。
叽。
“……好吃。”黎安也无事可做,就顺手剥了一个递给陆子穆,说,“给你。”
黎安垂眸,右手悄悄地捏了一下玉佩,道:“一个故交。”
新年欢愉,一如既往地爱你们……
黎安坐在陆公子的轿中,沉重地思考着。
“给我?”陆子穆怔怔地看了看黎安那张还是面无神采的标致小脸,俄然有些手忙脚乱,“我方才吃过了,这时赶路也不能停下安息,你先吃了顶顶肚子。”
“但他是一个顶天登时的好人。”
莫非他练了这么多年,连燕绥武功的一点外相都没学到?不该该呀……他在见习生中学习才气还过得去,在这里也是日复一日地勤奋练习,按理来讲不该差异如此之大。
有点烫,糖有些多了,但还能入口。
我另有四张卷子,五点去黉舍_(:人生沧桑即为此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 我晓得你们甚么都没发明。
黎安连本身是甚么时候被送到陆府的都不晓得。
那边握着栗子情窦初开的陆公子心还砰砰跳着,时不时扭头瞅黎安一眼,又不敢盯太长时候,脸上蓦地升起的热度一时半晌也消不下去,他既想在轿中多留一会,又怕对方发觉出他的心机。
黎安将玉佩上刻着的字悄悄地抚了一遍,便将它无字的那面翻向了内里。
“他也是行侠仗义的剑客吗?”
他昨夜喝酒了?
陆子穆还偷偷在轿中藏了他那把锈迹斑斑的宝剑,想着到都城后就找个机遇带燕佩开溜,江湖后代不拘末节,该走就走。
他抿着唇,黑漆漆的眸子子在四周随便地扫了一圈,刚要把帘合上,就恰好对上门外少年亮晶晶的双眼。
“他不是大侠。”
想了想,黎安又微微地扯了扯挂着的金丝布帘,外头光还很亮,现在约莫是午后。
“……”黎安又看他一眼,不忍孤负对方的等候,还是剥了一颗板栗放进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