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肖彧已经在乾元殿外等待了数天了。
他回房拿了一块薄毯来,悄悄覆在少年身上,正要抽手,指尖却蓦地被人攥住。
守在大殿门口的内侍看着阶下站着的太子殿下,摇了点头,目睹得时至晌午,骄阳灼人,心中似有不忍,回身进殿又去通报了一次。
吐完更是脸孔苍黄,蕉萃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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椅子吱扭一声,肖彧回过神来,却见少年正从上方望着本身。
心下不知怎地,却俄然想起那次西北之行,少年也是如许欺身上来,然后便是那突如其来的一吻。
肖彧呼吸蓦地一滞,赶紧抓住身上人来回乱窜的手,紧紧握住,头也硬生生偏畴昔,不敢看他。
说完他又是盈盈一笑,薄唇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,单手支腮撑在肖彧脸侧,另一手则缓缓抚过肖彧的脖颈,直至胸膛。
孟珩只凝睇他不语,半晌方微挑了眼角,如有似无的笑意从那眉眼里邪肆地淌了出来。
孟珩声音清冷,一字一句如同雨打秋声,肃肃而过。
当日乾元殿内究竟产生了甚么,除了少年本身和那逃窜的妖狐以外,也就只要圣上和在场的孟仁能够作证了。
甚么元妙真人,竟本来本身就是杀人嗜血的妖怪,听信其言,成果妖捉不成,反倒把本身的性命送了上去!
他强忍住涌上来的头晕目炫之感,极尽所能平静下来,目光仓猝扫视一番,终究找到了一角明黄色,疾奔了畴昔。
孟珩,又是那该死的孟珩!
通俗如半夜,澄彻如星斗,瞳孔四周的纹路如同波纹清波般微微荡去,叫人迷离。
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好好合眼了。
吴有贞心头一惊,勉强道:“陛下,孟珩是妖孽,如何能救陛下?臣已经带着五百保卫来救援陛下了。”
小腹上一股热流窜动,身材的某个部位俄然像点了火般炎热。他眼神一暗,喉咙高低转动一番,哑着声音道:“珩儿,下来。”
吴有贞顷刻间汗毛倒竖、盗汗直流。
他眼中划过一抹狠意,转头更要命人将这“孟珩带来的妖狐”杀无赦。然他正待要开口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呆愣在原地。
此时定定地看着他,便仿佛把贰心底的统统都已洞悉。
他尾音上扬,既带着些愉悦,又带着些慵懒。
“珩儿?”他眼睛微眨,喉咙莫名地有些发紧。
“这妖狐扮作元妙真人模样,在陛上面前惹是生非、无端辟谣,又操纵陛下威名横行反叛,如果本日站在这里的不是孟某,而是其他肆意一人,恐怕早就成为妖狐部下的残羹冷饭了。这一点,陛下究竟是否看清楚了?!”
贤人身上竟染了血,似有伤痕,脸上更是惨白如纸,眸底一片错愕之色,口中还直唤:“孟珩救朕!快抓住那妖狐,莫要让他伤了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