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彧皱了皱眉，冷声叱道：“吴首辅，陛下尚且未有旨意，你又何必焦急？眼下元妙真人被寒铁所缚，底子无从逃遁，何必用抓？”

吴有贞逃狱了。整晚都没人发明动静，直至第二日狱卒例行供饭时，才蓦地发明那狱中人已换了副面孔。

贤人能够容忍吴有贞贪污、纳贿、逼迫百姓，却独独容忍不了本身的权力、职位乃至性命遭到应战。

没想到这丹药竟是如此这般的服从——服用几年，形同痴傻！吴有贞这是要他完整变成傻子，好服从他的安排！

“来人哪！”

肖彧眼神一暗，不待孟珩有所反应，便将他径直抱起，疾步往房中走去。

既如此，便拼个鱼死网破、玉石俱焚。

“你！”吴有贞瞠目结舌，倒是话到嘴边，无从辩驳，神采已是丢脸至极。

他快步走上前去，伸脱手捏了捏少年脸颊，道：“怪道你前日一向笃定说，吴有贞他逃不远的，还叫我心安，本来竟是早已算到郕王会有此一举吗？”

不但把人送返来，还一同送了好些金银财宝、虢州特产，又连连在乾元殿上叩首不止，以表忠心。

的确骇人听闻。

仓猝当中不得不向贤人伏首认罪，但是这头还没叩下，便又听动静传来——虢州郕王肖睿竟亲身前来，把叛逃在外的吴有贞押了返来。

吴有贞尤在挣扎，竭尽尽力辩白：“陛下，这妖道是在血口喷人，用心害臣，陛下切勿听了小人谗言啊！”

殿上一众大臣看着这副场景大快民气者有之，暗自光荣者有之，但是更多的倒是如释重负。

一想到这里，他脸上又闪过一丝异化着惊骇、讨厌、发急的神情，蓦地站起，甩袖一挥，将那木盒“哗”地一下掀翻在地。

之前有多倚赖这位“肱股之臣”，眼下他就有多气愤！

他那一贯平静倨傲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，反被一种丢脸至极的扭曲面庞所代替。

炼丹炼丹，本来炼的是人！

吴有贞的书房里藏着一个暗道，由那暗道出来，竟然别有洞天。那是间密室，密室里并无金银，却摆放着一个未扑灭的庞大铜炉，那铜炉里塞满的不是草药，倒是腥臭的血水，稠浊着仿佛人的器官一样的东西。

大理寺赶紧层层上报，着人去追。一番清查下来，才发明人似是已叛逃出京，一起往南面的虢州方向而去了。

羽士反缓缓地笑了，慢腾腾隧道：“陛下，你看清楚了，吴首辅叫我炼的，究竟是灵丹，还是毒药！”

有人看了这半天，也大抵上明白过来这其中关窍，当即上前拥戴：“没错。吴首辅这么急着杖毙了证人，莫不是要杀人灭口？”

“大、大胆！”他趴伏在御座的扶手上，喘着粗气喝道。

吴有贞府邸被抄家以后，总计抄出黄金百万两，白银千万两，另有金银珠宝无数，地产当铺无数，产业相称于本朝数年的财务支出。查出官员来往收受贿赂的账单十数册，细细翻看后惊诧发明，竟然包括了朝中大半的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