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吴有贞瞠目结舌,倒是话到嘴边,无从辩驳,神采已是丢脸至极。
有内侍走上前来接过那木盒,递到了圣上面前。
但是此时他话未说完,便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。
这便是自古以来,各种罪过,唯谋逆欺君之罪,最不成昭雪、科罚最为残暴的启事。
“问那么多做甚么,你只要晓得凡是跟我孟小爷作对的,都没有好了局就成了。”孟珩笑意流转,眉眼间半是漫然半是滑头的神情看得肖彧沉浸,“而你么,把我服侍好了,小爷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。”
她得不到的东西,谁也别想获得!
却不知到底是在喝那呈上了丹药的羽士,还是在喝吴有贞。
木盒内里盛着几粒丹药,有一丝莹红色的温润光辉在上面流转。
“大、大胆!”他趴伏在御座的扶手上,喘着粗气喝道。
“欺君罔上,暗害君主,吴首辅,你好大的胆量!”
“是!”殿外当即涌入一队身着飞鱼服的保卫,不由分辩便将吴有贞死死摁住,刀剑相抵,带了下去。
没想到这丹药竟是如此这般的服从——服用几年,形同痴傻!吴有贞这是要他完整变成傻子,好服从他的安排!
“拿走、拿走!”贤人失态地惊叫道。
肖彧闻知此事,恍然大悟,看向庭中与厘默笙、陆行远讽刺玩闹的少年,不由又是好笑又是赞叹地摇了点头。
贤人默不出声了。
厘默笙、陆行远见肖彧过来,心下会心,可又不甘被孟珩玩弄讽刺,忿忿不高山瞪他一眼,方不声不响地退至一旁,自去找那些个新来的小妖们解解气。
他快步走上前去,伸脱手捏了捏少年脸颊,道:“怪道你前日一向笃定说,吴有贞他逃不远的,还叫我心安,本来竟是早已算到郕王会有此一举吗?”
有人看了这半天,也大抵上明白过来这其中关窍,当即上前拥戴:“没错。吴首辅这么急着杖毙了证人,莫不是要杀人灭口?”
这一番说辞更说得肖彧哭笑不得,内心跟猫抓了般,瘙痒难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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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歪曲?”那羽士不容他回嘴,口中收回张扬一阵耻笑,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来,淡然道:“陛下,可还记得这个?”
吴有贞逃狱了。整晚都没人发明动静,直至第二日狱卒例行供饭时,才蓦地发明那狱中人已换了副面孔。
“来人哪!”
天下何尝是百姓的天下,不过是君王一人的天下。善恶忠奸又何尝因百姓的得失而有所辩白,不过是君王制定的从命于他一人的原则罢了。
但是没想到的是,眼看着统统都灰尘落定,中间却又出了个岔子。
春-色-惑-人。
不过不管如何,已经没有人理睬他了,御座之上,贤人筋疲力尽地瘫坐在那边,目光浮泛而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