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艳女子鼻中轻哼一声，红唇一挑，竟似是不屑地耻笑了一声。

“孟大夫倒是说说，谁是老妈子？嗯？”语罢还作势擒住孟珩一双手腕，张着五指就要往孟珩脸上抹去。

红玉狠狠斜他一眼，方冷冷道：“不需求。”然后淡淡瞥过目光，不再看他。

他下认识移开目光，喉咙高低转动一番，哑着嗓子道：“孟大夫本日怎地未曾易容？”

孟珩并不睬会，反朗笑几声，而后又抬手在小孩绒绒的发顶上悄悄揉了揉，温声道：“这大寒天的，别贪玩冻着本身，回屋去吧。”

这个男人的恭维，向来是比那勒迫都更加伤害的话语。

吴有贞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两声，方淡淡挪开视野，踱步到书案前，道：“不要忘了，你我之间，到底谁是掌舵者，谁是凭借者。理清这个干系，对你才是最明智之举。”

大雪过后的气候老是格外阴沉，天空蓝得透亮，一丝流云也无。

“这便好。”吴有贞对劲地点点头，继而又幽幽道：“而至于孟珩，不知红玉女人对他有何筹算？想必相较于吴某而言，此人对于红玉女人的威胁反而更大吧？”

“有我在，必不会让他晓得半分。”女子答道，语气里倒不似刚才那般阴沉，反多了多少笃定随便之态。

只听他低低笑了一声，恍然似放柔了嗓音，口中语气如轻风般缓缓吹过：“皇子殿下真的想听我，好好地说一番，嗯？”

不想那红玉倒是耻笑一声，道：“如此跳梁小丑，还劳恰当朝首辅挂念？真不知他上辈子是积了福，还是积了怨了？”

却见男人只不疾不徐地笑道：“做事谨慎，为保万无一失，这还是从红玉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呢，想必女人不须吴某再反复一遍吧？”

语罢她停顿了一瞬，倒对男人高低打量一番，嘲笑一声，道：“至于他那操控民气之术，又凭甚么诘问到我头上？即便是首辅大人您，不也有漏算的处所么？被人揪着辫子参了一本，落得个闭门自省的笑话。这么看来，我倒是比您明智一些，那些个被孟珩收伏去了的妖，不过是些修为寒微、不入流的小妖罢了，底子入不得我的眼！哪像首辅大人您呢？”

走得近了，才发明本来亭中另有一人，倒是个豆丁普通的小人儿，个子只到少年腰侧，正仰着个脸儿仿佛是在对少年说着甚么。

时近晌午，此时孟宅静悄悄的，许是夏季人都懒怠出门的原因，并不似昔日那般见门口有候着往内里递名帖的求诊之人。

003号兔子精瞪着他那两只豆大的眼睛，用只要孟珩才气听到的声音忿忿道：“你那草药早在这大夏季的给冻死了，我美意帮你清理掉它们，竟然还怪我，哼，谨慎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