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玉指尖微动，解了那门上之锁，闪身出来，在庭中立定，却不由得拧起秀眉，拿绢帕掩了鼻。

“仁哥可还记得，轩玉郎此人？”红玉挑眉问道，嘴边勾起一抹不易发觉的嘲笑。

此时髦是晌中午分，内里日头明晃晃的，可这偏居一隅的幽闭宅院，却竟有一股阴沉之气劈面而来。

“何况……妾身还听人说，这珩儿的脾气竟是与之前天翻地覆了，的确判若两人，另有那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本领，传闻竟有那操控民气的邪门术法，妾身听着，倒像是、倒像是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像是想到了甚么惊悚之事般，倒是不肯再说下去了。

她伸手握住男人那有些冰冷的白净手掌，泪光摇摇地望着他。

祠堂内肃立的男人却不发觉，唯看动手中的牌位，心中出现阵阵寒意来。

半晌，孟仁方回过神来，将那牌位重端端方正地摆回一众灵位当中，有力地低叹一声：“只感觉有些对不住她罢了。”

“倒像是甚么？”孟仁忍不住诘问道，心中一片疑云。

红玉定定打量着男人惨白一片的神采，心知本身戳住了对方心底最隐痛的一点，心下暗沉沉一笑，面上却还是一片哀婉，劝道：“仁哥，这十多年来，你一向将他护得那般谨慎，又何曾推测会有本日？实不该自责。珩儿他落到明天这个境地，或许是他射中合该如此吧，毕竟是玉姐姐的骨肉……”

这孟府祠堂里更是如此――倒是那当朝兵部尚书孟仁之府，并非孟珩在都城的宅第。

她徐行走上前去，用她那白净如葱的手揪住一人的头发，笑道：“几日不见，诸位过得可好？”

仲春东风似剪刀，裁得那柳枝依依，又吐新芽。话虽如此，东风拂过之时，却仍有一股料峭春寒，略不重视，便冻得人瑟瑟颤栗。

“莫非上天这是在奖惩我？以是才逼着珩儿堕入妖道……”他边自言自语，边点头道：“还是说，她仍在怨我……”

孟仁倒是久久地立在原地，看着她不语，眉宇间一片郁结痛苦之色。

红玉面上一沉，她晓得对方口里的“她”指的是谁，更晓得对方所谓“蒙在鼓里”暗含何意，内心不由慌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