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彧低低地笑了起来,并不答复,心内却松了一口气。
但是那边面还是是甚么都没有的安静,乃至另有些微的令人讶异的豁然。
这是最后一粒了。
再恍忽记得昨夜抬眸观星,应是一起西行未错。
彼时应是正中午分,日渐炽热的太阳高挂头顶,遣散了缕缕薄云,挥洒下一地耀目光芒。
莫非……
红玉笑眯眯地盯着悠悠转醒的青年。
本来看管他的妖邪之物们也离得稍远了些,放慢了行进的法度,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不远处。
一旁的红玉则始终袖手旁观,与青年的狼狈不堪相反,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明丽而又狠戾的笑容。
彼时恰逢暴风乱作,卷起一地飞沙走石,纷繁扬扬,飘飘零荡,转眼之间便在那血迹之上覆了一层新土,复又重归安静。
只知应是整整三日了。
再看那携着青年而去的红玉,几息之间便纵跃到一处埋没石洞中,来回扫视一番,见洞内并无他物,方把青年毫不包涵地撂在地上。
“不过是*凡胎,我动一脱手指,便能叫你下鬼域!”她锋利的指甲泛着寒光,缓慢地朝青年脖颈上的致命处掠去。
她握成拳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,面色一片凛然之色。
见青年不语,只微皱了眉心,她便挑起青年下颚,细心盯着青年的神采,饶有兴趣隧道:“好,就是这个眼神。你愈发恨我,我便愈欢畅,不但如此,我还要叫你们二人今后日日叫仇恨折磨,欲报而不得。”
一行妖在原地安息了半晌,也不急着行路,你推我我搡你地站了起来。有两个面庞姣好,却长着一双尖耳利爪的女妖走过来,嘻嘻笑着看着肖彧。
只模糊听到妖精们一片耻笑之声。
颠末这几日的察看,他发明妖物们仿佛喜阴不喜阳。常常到中午日照最为激烈之时,要么择阴凉避日之处行走,要么无阴可蔽,便放松了警戒,懒懒地躲在一旁。
计量时候、路途变得更加艰巨,浑浑噩噩当中,竟没法辩白到底被拖行着走了多久。
她忍无可忍,爪上行动不再停滞,倒是转了方向,狠狠向青年前胸抓去。
再往前走,便只能以这周身的血腥味为踪了。
正思考时,却有一妖发觉到了肖彧纤细的异动,走过来朝他身上狠踹了一脚。
目睹指甲悄悄一划,便要将青年割颈,却堪堪愣住了行动。
两人不知私语了甚么,半晌过后,竟一人拽着肖彧一只胳膊,将他硬生生地拖行于地。
迷踪香被捏成了粉末,悄无声气地洒进了空中。
那妖骂着,方大大咧咧地走到几步远处懒洋洋地坐着。
红玉神采一沉,还要说甚么,却俄然变了神采。
晒得这一方飞沙走石的荒凉之地更显茫然无边。
“这么享用的时候,你如何能睡畴昔呢?别睡,我要让你一起上保持着这个状况,去见你的心上人。”她咯咯一笑,似是想起了甚么般,声音愈发美好动听:“你说,如果叫孟珩看到了你这副模样,他是会无动于衷呢,还是会惶恐失措跪下求我谅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