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满楼碰了碰竹笼，两个蛐蛐在内里动起来：“是四哥给我的。我平时不玩这些。”

等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，韩野摸着肚皮，满足地叹了口气，忽看到花满楼放在桌上的小竹笼，道：“这是甚么？”

少年木然地望着她的背影，直至她走出巷子，转了个弯，再也看不见。他擦了擦嘴角，拎起女人每次来都会带、也只会带的一袋子苹果，向巷子的深处走去。

她站起家，挎上她那贴着无数亮片的包，从高处俯瞰少年，嘴角微微收了起来：“妈妈走了，小野要听奶奶的话，要做个乖孩子哦。”

“如何呆了？”花满楼伸手在韩野面前晃了晃，歪着头道：“小夜，我发明你特别喜好发楞。”

即便韩野现在变成了一个孩子，但也做不到为了一碗药而卖萌打滚。他只好叹口气，认命地拿起木勺。

韩野一怔。近间隔打仗，他才发明花满楼的眼睛长得这么都雅。若论长相，宿世任何一个童星都没有花满楼长得好，就像明珠出蚌，不会比钻石刺目，更不会藏匿灰尘。但是韩野最被吸引的，还是那双眼睛。

花满楼手一翻，那些蜜饯又呈现在他的手心，道：“这跟武功可没干系，靠的是工致。”拈起一个蜜枣送到韩野嘴里。

韩野拍下他的手：“我那里哭了。”

他这才明白前人的话，明白甚么叫“一泓秋水”。

花满楼望着他一笑，眼睛真是明如秋水：“我觉得你喜好呀。”

已经多久没有梦见过阿谁女人了？他连女人的模样都已经忘得差未几。

套装里的吊带穿得很低，暴露滚圆的胸脯，乃至连胸口边的玄色文胸也若隐若现。

“好你个小七，可被我逮到了，竟然在欺负我们新来的小弟弟！”一个年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花满楼敏捷地跳起来，把韩野扶起来，轻咳了一声，道：“我们是在闹着玩。”

花满楼一笑，手再往下一翻，那些蜜饯又没有了。

不过花满楼真是风趣，如何他小时候，和书上说的阿谁温润如玉的瞎子一点也不像呢？

花满楼捏了捏他的胳膊：“你的身材太薄弱了，跟着韩叔叔走了这么多天，必然很累。不过放心，今后就在我家好好保养，想必用不了一年，必然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。”

花满楼笑容满面地从门口走了出去。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小笼子，见韩野醒来，把小笼子放在桌上，倒了杯水过来。

韩野心中哀嚎：还我一米七八的身高啊！

韩野笑道：“如果能长成花伯伯那样，我就敬谢不敏了。”

自始至终，她向来没问过少年身上的伤是从哪来的，衣服是为甚么破了，书包的带子如何断了，脸上是谁弄出的血红伤口……她像没瞥见普通，只和顺地抚摩了少年的头发――因为那头栗发，是完整像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