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无倦拿起韩野正在看的书，翻了翻：“《论语》，贤人之言，也能够看看。”又对花满楼道：“你在这里做甚么？还不出去？”

四童朝三童招了招手：“三哥，快过来，咱俩还没有喝过。”

以韩野的目力，也能看出花满楼瞪着眼睛，有些不满。不过他可不会抵挡花满楼口中的魔头，只好点了点头。

韩野俄然心一痛，别过甚去，道：“睡不着。”

韩野穿戴那身赭黄色的衣裳，内里套着轻纱，内里层层叠叠，倒是遮住了他那薄弱的身形，显出几分贵气起来。

荷姑替他们掖了掖被角，放下床帘。

韩野淡淡隧道：“总会长高的。”

韩野心道，幸亏之前学的是中文系，这些也算信手拈来。花无倦也点头道：“小韩弟弟孺子可教，不过光会背没用，还得会写。”说罢便拈起一根笔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授起来。这时候才看得出花无倦博通经史，诗文纯熟，提及字来，头头是道，样样风趣。

韩野并不晓得韩夜心读过甚么书，不过看韩铁城的模样，估计也不会教甚么。因而摇点头道：“花二哥，我甚么都不会。”

花无倦抬了抬花满楼的手，看了看太阳：“甚么时候放下来我再让人奉告你。”又朝屋子道：“小韩弟弟也是，好好练字，明天把写的最好的那张拿给我看。”说罢便摇摇手，走出了院子。

或许他的很多痛苦，都能在醉梦里宣泄出来。

花无倦眼睛一亮：“那是韩叔叔的成名绝技，你们一向在山上隐居，难怪你不晓得。当年韩叔叔仰仗着一把离魂刀和自创的离魂刀法，在江湖上但是创下了一个神话。说实话，我也很想见地见地。”说罢又感喟一声：“可惜韩叔叔现在意志萧索，恐怕再也不肯使离魂刀了。”

花满楼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他接太小丫环手里的洗脸巾，对韩野道：“小韩弟弟过来，七哥给你洗脸。”

“离魂刀法？”

韩野点点头。如果是直接穿花满楼的衣服他倒是能够了解。

韩野和花满楼回到了房间，刚歇息没多久，就见一个妇人领着几个丫环端着瓶啊盆啊的出去，要奉侍二人洗漱。韩野非常不风俗别人的奉侍，看着十四五岁穿戴鲜嫩色彩的小丫环要替他擦脸，吓得连连后退。那小丫环倒说道：“韩小公子，你一向这么退，我如何够获得你的脸啊？”

韩野看着那衣服，道：“这？”

又如何能怪他这么多年隐居深山，闭门不出呢？

花满楼却斜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
韩野想起韩铁城每晚擦刀的模样，想起那把刀的刀柄上，黑乎乎像血迹一样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