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政教合一，一旦明面上打着要毁教的灯号，莫说大光亮境的教兵，周边小国一样会一哄而上，作为向圣教显现忠心的礼品，陆小凤的顾虑不无来由。遵循素绫的描述，统统人都换了一身纯红色的衣衫，西门吹雪向来只着白衣，自是无需改换，只不过出乎料想的是，一向走到了大光亮境的山下，也没有碰到拦路的人，顺利得让人的确难以设想。

“时候已经畴昔太久太久了，时至本日你即便罢手，我们也没法再做朋友，又有甚么好说的呢？”

踏破大光亮境的话的确没有辨别，但是一个耸峙在西域百年未曾被撼动分毫的教派，又那么轻易被踏破吗？陆小凤没有辩驳，只是干笑了一声：“谨慎起见，在找到翩跹女人前，还是不要轰动教兵的好。”

在湖泊边安设下来，素绫遥遥指向远处山颠的巍峨宫殿：“大光亮境就是那边了，用黄金和冰雪堆砌的神殿里，住着天神的使者，降下神灵的旨意，他的话语就是神灵的唆使，他的目光慈悲而严肃，没有人能够直视，他的胸怀宽广如雪山，却能精确地审判每一个轻渎神灵的暴徒。”

“那么我就不打搅了。明天见吧，但愿你不会绝望。”云偎寒轻巧地带上门拜别，只留下翩跹愣愣地看了一眼房门，喃喃道，“莫非……他真的来了。”

陆小凤七手八脚拿衣服把头脸抹洁净了，用力拍了一下立在一边动不了了的焦炭君，待要说话，手底俄然一空，笔矗立着的人如同散沙般向下熔化，雨水冲刷间不过半晌就化入了泥土，看不出涓滴陈迹，只要一对小锤明示着这里另有过一小我。

“为了你，又如何会累？”云偎寒抚胸浅笑，神情却带着几分伤感，“明日以后，怕是我们再也回不了畴昔，不筹算对我说些甚么？”

“的确，不错。”顾飞云细细打量了一番衣服湿透了的陆小凤，特别在腰臀处停了半晌，意味深长道，“只不过我向来不喜好碰有主的男人，你如果喜好无妨尝尝。”

花满楼微微点头：“还要先换上洁净衣服才是。”

想起顾飞云肆无顾忌的眼神，陆小凤打了个寒噤：“还是算了吧，明天还要赶路，我们趁着天没亮归去睡会儿吧。”

陆小凤看向西门吹雪，除了西门吹雪以外，这里没有人有资格做出决定，陆小凤不能，花满楼也不能，怜悯素绫是一回事，扳连翩跹和西门吹雪不能相逢是另一回事。西门吹雪并没有踌躇，淡淡道：“踏破大光亮境以后，有辨别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