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不成。”

――刺面郎君柳余恨。

柳余恨眼中爆起焰火，手腕轻扬，双眼刹时锁定面前之人的位置，手中带鞘的利剑缓缓与指腹齐平，剑面微侧。

背着药箱的老大夫瞪着老花眼，从前面推了他一把：“看你急吼吼从被窝将老夫拖起来，倒是对着个窗口建议呆来了，我说，看病的人呢――不看我走了？”

“铮”

“……”陆小凤吐出一口浊气，愁闷了：“莫非我长得很像好人么？”

莫非又是给他的警告，叫他不要管闲事？前一个断肠剑客萧秋雨倒还罢了，这后一个，他可不如何熟谙。

――这让他尤其怜悯面前的女人。

陆小凤扭过身瞧着小龙女，公然见其神采微微发白，也是心下一惊，习武之人想要抱病也不易，如何会俄然发热？

这是一个女人，还是一个整张脸都被百花楼里玉蜂蛰过的女人。尾针上的蜂毒导致皮肤变异成青紫色的肿胀，陆小凤比谁都清楚那种痛苦的抓心挠肺的感受，因为他也曾切身经历过。

陆小凤眉头一皱，踢开脚边的酒壶挡在他面前，背起手淡淡道：“柳余恨，人是我杀的――想报仇便来找我。”固然不晓得这女报酬何身受重伤从百花楼跑出来，但若说她身上的伤和百花楼没有干系陆小凤是第一个不信的――被玉蜂叮咬的一张肿脸足以证明。

“我早知她会有本日。”沙哑的声音冷得沁骨，陆小凤却生生的打了个寒噤，他见过很多种人，也听到过很多种声音，冰冷的不再少数，小龙女便是其一……可就算是本来小龙女那般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，其酷寒砭骨的程度，也比不过现在柳余恨充满死寂的腔调，“但我觉得我终会死在她前面，因为没有人能够踏着她的尸身――见到我。”

他固然会替人评脉，但毕竟还是对医术不精通。他健忘了，女孩子的身材老是要弱一些的，他如何……如何当时却没能想到呢？

此时正有根手指悄悄定格在剑面，仿佛一早便停在那边，剑尖翁翁震颤。

但是，明显应当是深更半夜打更时，这两人在百花楼后院搂搂抱抱的呈现在一起……如何他就感觉分外的调和呢？

一声轻响。

“谁杀了她？”

第二十二章

他抬手将玄色的面纱覆在她脸上，拥在怀里。

薄薄一层仿佛一指便能折断的剑面亮光如镜，恍然间，月华打在剑面上，一道刺目标寒光在飞刺的刹时从陆小凤双眼间闪过。

高大沉默的身影立在原地，仿佛远远凝睇的时候、每耽误一刻都要增加一分哀痛。

花满楼抿了抿唇，担忧的用内力烘干小女人身上浸湿的衣物。

柳余恨神采淡淡、面无神采的松开手，双臂抱紧怀中的女人，回身轻身一跃出小楼，小所得背影一点一点消逝在夜空。他以往总爱随身照顾的长剑，那只看上去即薄且厉还泛着寒光的剑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