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金陵的江北驻地，却覆盖在一片春雨当中。细雨连缀，三日来洗净六合灰尘。

守谦随即缓住脚步，道：“小师叔？”

“分开金陵，你要去哪？”肖廷声问。

木仰之神采倦倦，揉了揉眼睛：“你感觉如何才算杀死他呢？”他没有让谢怀衣答复，而是自言自语道：“伏渊最难缠之处，就是他能暗藏在民气谷欠念当中，只要天下人另有一分私谷欠，‘伏渊’就永久也没法被绞灭。”

肖廷声端着一只珐琅茶缸，悄悄吹过袅袅青烟，啜了一口，把目光投向了窗外。这小楼还是旧迹，从方刚正正的窗框看去。庭中苍松翠竹，枝叶披离，雨珠滴沥，润人眉眼。一架蔷薇，攀附院墙，开在繁密翠叶以后，朵朵嫣红，如珠玉缀成，喧阗热烈，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
肖廷声不假思考地抽出方才打好的文件，昂首。

“为何？”

张屯溪稳定的手指却悄悄一颤，像是难以置信，又像早已预感。他清澈的目光超出纸缘，看向肖廷声，很久，涩声道：“果然……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吗？”

“我早该推测，你如此等闲就放走了轩辕容。”

肖廷声只觉一片寒凉，不堪重衣。

无独占偶。

连缀春雨，飒飒劈面，无穷水意，滚滚而来。

“你真是高看我了，我并不晓得轩辕容这么毒手。”

张屯溪湛但是笑。

张屯溪垂下双眼，悄悄道：“是。你我多年了解，我很清楚你是甚么脾气，也晓得这类事情，你做来最教人放心。但请你不要欺侮我――肖廷声。”

白羽缓慢地瞟了一眼核心列表，笑道：“莫非是张道长？”

当时，谢怀衣带着薛自雪先行分开。木仰之承诺以森罗大阵之力，庇护陌寒度过苦海。白羽悬心，想帮手护法，却被木仰之拦住。森罗大阵在面前弥合。当视野被堵截，白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，分开陌寒，心中一空，竟不知该去往那边。安设好姚启轩，转眼就被谢怀衣支来阵外，等待即将来援的道门中人。

木仰之展开眼睛。

高绝的林稍，在长风中倾斜。白羽岿然不动，想起救出陌寒后，木仰之不欲二人再见面的神情，心中不安。

守谦仍然做羽士打扮，垂目顿首，神采安闲，踏剑而立，文丝稳定，脚下一柄长剑，瑞气模糊，似有锋锐之气，割面而来。

“如果……有这么一种能够。伏渊的力量能撑过天刑，终究登上天梯，又会如何？”

“现在，你能够奉告我，如何杀死伏渊了吗？”谢怀衣问。

“张师叔也到申城来？那金陵另有哪位前辈留下？”守谦问。

说话突破了沉默。

“如果你心中没有指引，天梯之上，甚么都没有。如果你心中尚存信心，你会看到你的抱负国。”木仰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