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了他！给我们粮食！”

木仰之悄悄一笑；“你看，那么多血顺着江河湖泊汇入大海。归墟开启，云山会聚，天梯就会呈现在天与海的绝顶。即便在最后，它也只是一条路罢了。”

飘忽难辨的话，像一条灵蛇，亟不成待地想要钻入脑海。

血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空中上，会聚成一洼干枯的小溏，收回微小而猩红的光。

“神啊，宽恕我的罪恶。”

高台上的先知，披着一领厚重的黑毡衣踏步向前。广大的衣衫在江风中哗啦啦乱飞，几近要带飞仅剩的一把骨头。

蒲伏在地的人群惶恐莫名，一边四下张望，一边向高台上的先知会聚。明眼人一看便知，有不肯露面的妙手，在与先知比武。

稀有道异芒从云山背后掠过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云梯之前！

――“不好！伏渊要杀他！”

陌寒一剑斩灭轩辕容，伏渊就回敬一个姚兴国！一样是公开击杀，直接挑起幸存者对申城现有格式的不满！

徐倩的影子消逝了。

“快看！云山压下来了！”

谢怀衣一时踌躇，他本是定夺之人，可现在的申城，分开了他，又有谁能均衡各方权势，停歇澎湃的暗潮呢？

一时呆若木鸡。

柔红袖影，伴着金色剑芒一闪而灭。

谢怀衣忽道：“这不像是伏渊的水准。”

谢怀衣苦笑：“很多年前，我就已脱胎换骨，可苦海天劫迟迟未至。你有体例？”

枯瘦的老者展开眼，眸中血丝明灭不定。

“每天都在给我们吃甚么东西！米里还掺着砂子！”

――姚兴国？还是……薛自雪？

谢怀衣一哂：“他们也算无辜？放心，我没兴趣大开杀戒。”

“杀了他！”

这是！

谢怀衣怔了半晌，俄然抚掌：“真是大手笔，画了一个圈，却回到了原点。如果伏渊走到一半，发明他费经心力掀起的大难只是自掘宅兆，不肯入瓮，该如何办？”

烈焰从他微开的口中喷出，一刹时将全部身躯化为飞灰。胶葛的金丝红线顷刻飘散，结成一片火海，几欲覆盖全部天空。

江上暴风骤起，大团白雾，刹时固结，乃至远远能听到冰晶碎裂之声。

木仰之忽地喃喃道。

“那本就是人间最后的超脱之路。修行人走到人间法的绝顶。要么阳神化身美满，自发震惊天刑。要么等五百年一天劫，洗尽业力，成绩真仙。立下天梯，最后只是一条捷径，给阳神尚未美满，而不肯等五百年天刑之人，一个机遇。”

“哦？”谢怀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，半晌，悄悄道：“本来，你们最后的打算，就是让伏渊登上天梯？”

“快救人！”苏妍低呼虽轻，却如惊雷炸在世人耳畔。叶观止忙不迭的扶起韩子和，伸手一捞，却见两块轩辕令，并排躺在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