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酒！”他大赞！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木杯，稳稳铛铛地倾了满杯。虎魄色的液体微微凸出杯沿，在薄薄的木质酒杯中漾出醉人的碎光。他对着光赏鉴了一番，忍不住又赞：“好酒！”

陌寒一笑，扯下腰间挂着的雪葫芦，道：“有酒！”

十洲三岛只是一个统称，统括外洋各派。

连冰冷潮湿的氛围都是凝固的。

本来，茫茫无边的大海上，只要星罗棋布的岛屿。厥后，有修行人东渡大海，或开宗立派，或独守静修，更兼发明了好几处洞天道场的遗址。便也逐步畅旺起来。有些门派传播自千年之前，有些倒是指岛为名，重修的道统。囿于海岛荒凉，人丁一贯不盛。可茫茫大海幅员广宽，人数端的加起来，也毫不算少数。

“海上有日本舰队的影子，弄不好已经在沿岸登录了。”

韩老头见白羽描述尚小，便觉得她认生，很有长辈风采地没有多谈，摆摆手道：“我这一起赶过来，真不轻易，不请我喝几杯？”

不消旁人多费口舌，两下已经让开。陌寒一笑，也不知从那里翻出一只酒爵，金属被擦得锃亮，在阳光下，反而出现一丝古旧青苍的华彩。

“方庆华带着他两个师侄去找他们登录的地点了。这类时候能度过东海，船上必定有题目。不是我老头子高估那帮小鬼子的本领。我真思疑，十洲三岛出的事和他们有关！”

固然如此，这只木杯也不成能挡住张道长一击。

白羽现在套着校服，已埋没挂件。陌寒却毫不在乎，一向挂着这只葫芦。

白羽现在才明白，本来徒弟这只葫芦里，从七十五年前就藏着一壶酒。也不知是甚么酒，值得郑而重之的藏在这只意义不凡的葫芦里。她对酒水一类的观感，还逗留在畴前大肆鼓吹的酒精性脂肪肝，酒精性肝硬化中。对此一贯敬谢不敏。现在再看到张道长，安闲安闲的神采中，亦有几用心仪。一时大乐。

并不是只要十三家，也并不是古书上记录的岛屿都有修行人活动的陈迹。

韩老儿咂咂嘴，乐道：“装吧！张屯溪！”

话音一落，又一道无形风刃劈面劈来，韩老头正防着他这一手，咬着杯沿侧身闪过，却不料张道长另有背工，另一招已经袭向木杯。

第一次见到这么嗜酒如命的人，远比书中描述的风趣地多。韩老头这副尊容，叫他先生还真开不了口。瞧那见着好酒就挪不动道的性子，也只要一声前辈，方可敷衍……

韩老头大嘴一扁，却立即换了副描述，严厉地看着身前三人，正声道：“海内十洲三岛，除了蓬莱以外，已悉数告破！”

顿时一缕酒香飘散，醇厚幽冷，反而透着几分冰雪般的彻冽。

“说罢……”张老道只给了两个字，一副统统尽在不言中的高深莫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