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不一样呢。庄周梦蝶，胡蝶不知庄周，庄周梦醒才知梦蝶，可二者的经历都是真的！”

陌寒在侧了身，将头搁在臂弯上，看着白羽道：“现在不能睡，一入梦就是妄境。现在，还不到入妄的时候。”

“你会为执剑痛苦。”他冷静合上眼眸。

“只听笔墨，真看不出来。”白羽摸摸鼻子，抬头道：“那破妄呢？故意法么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每次构思如许的画面，心必定要沉浸到灰尘里。唯有绝对温馨，才气设想出那种止水停云普通的孤寂与安闲。而一旦动笔，无穷能够就坍缩成寡淡的一点。令人痛苦万分。

“是绝对的理性。大家间的善恶代价观，在离开人类社会框架后，就是空中楼阁。”白羽皱着眉，仿佛说话很难表述她心中猝然涌起的思路：“就举一个例子——魏将军以一座都会的毁灭，换回一百多万人的生命。在季世危急前，或许是万人唾骂的屠夫，放在现在，就是万人敬佩的豪杰。而其中不同，只因一场危急。如果把目光放之四方高低，千年万代，循环众生。只要绝对的理性才气支撑住这个庞大天下的代价观。”

“呵……”陌寒一笑，脸上有些无法，“你既然是‘道门’弟子，就该好好背一背《南华经》。《齐物论》最后一段，讲的是破妄？”

破妄以后，修行美满，可称大成真人。也就是这么一个意义。

陌寒懒洋洋垂手取走结案板上的薄瓷杯，就着大雪下苦楚的天光，瞥见了酒杯中闲逛的脸庞——那是一张端倪如画的脸，没有一处不精美，可却不是他本来的面庞。

而陌寒却仍然以一种安静和缓乃至带着一丝倦意的语气道：“看着吧，很快，觉醒者就不会把本身当作强大无能的‘人类’了。”

至于庄周梦蝶，那一段关于物化的经文，容后再说吧。

“你的设法很特别。”陌寒闭着眼睛，嘴角闪现出一丝笑意：“关于魏将军的评价，就交给汗青吧。或许十年二十年以后，你的设法，世人的设法还会再窜改。”

“如何能一样呢……”他低声喃喃，苦笑着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。

“神看循环中人，如观梦幻空花。我们，丧尸，乃至这一枝一叶，一鸟一兽，愈乃至是这一桌一凳，都没有甚么分歧。想想季世危急之前，人类的生长形成了多少种族的毁灭？谁有资格指责‘神灵’袖手？”

火光暖和而柔嫩，映红了白羽白净的脸颊。她抬开端看着陌寒，那道倦卧于枝叶间的身影安然如浮生旧梦。红色的衣角垂落在氛围中，利落的边沿绣着纯黑的浪花。玉清玄明斜悬腰间,青红色的玄光不断流转。那只垂落的手微微蜷曲着，应当是久避阳光的原因,五指苗条惨白而骨节清楚。掩映在宽广的衣袖下，像是一片藏起来的苦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