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倾城不动声色的轻皱秀眉。灵敏发觉,男人意有所指。
文人雅士,总会些乐律,冰雪的琴是闲暇之余所学,倒非弹很多好,技艺谙练罢了。
“姐姐说,欢乐人家就送给她东西。”洛青柠喜道。
冰雪凝眼,食指与拇指抵压,看向含笑的雨寒,顿生出一腔肝火。
扑到洛倾城怀中,闷声问:“你不是在铺子?怎回了?”
雨寒被困此中,转动不得,冰雪却不断,一记进犯,从她脸上狠狠扇过――
一场暴风雨,安好过后,老是非常斑斓,正如现在的双皇,紧紧相拥,不肯分离。
她不说还好,一说,洛卿依蓦地昂首,当着洛倾城面,泪珠落下:
“只是一块丝帕……倒是我绣了半月,偷偷塞入你衣中。既然你未曾在乎,我不要也罢!”
“嗯。”冰雪点头,再将几味中药放入香袋中,挂在雨寒腰间,“宁神之用。”
男人规矩应对:“洛女人有恩于鄙人,鄙人理该劈面报答。”
“既还了银两,你怎还不走?!”洛卿依看着男人,满脸不悦。
说罢,衣袖敛住眉眼,快步走出。
这一说,洛卿依更是不满,推开洛倾城,话腔奇特:“无关紧急之人!”
这时,男人俄然上前,唤了声,“洛女人。”
洛卿依是主,男报酬客,这般胡来,有失礼节。洛倾城本欲训妹,却见对方双眼通红,齿紧咬唇,满颜伤痛,不免心疼了。因而和顺解释:“只是一块丝帕,并无其他意义,卿依,莫气了。”
熟谙的芳香,浸了满鼻;淡淡的温火,贴在肌肤;就连那柔嫩的身子,也直入冰雪心灵。
这日,雨寒醒了,缠着要下床逛逛,冰雪由着她,便扶她到院中。
冰雪一怔,再放松身子,倚在雨寒怀中。
冰雪不睬她这句,只是含泪问:“梦月雨寒,你可知你身子伤不得,现在若我如此,你又会如何?”她挂着泪,一声诘责,没了昔日清冷,却含一番楚楚动听的哀凉。
但是,冰雪未料,箫声剧变――
她转过身子,背对着雨寒,不想对方瞧见这脆弱的眼泪。
冰雪收了香袋,洛青柠又呵呵笑,闹腾了一阵便自个玩耍去。
“铮――!”琴弦断裂。
天井中,一青一白两道身影,清雅崇高,又暗含风情。
而倾城,神采刹的丢脸,愣愣要还丝帕,再跟随出去。
先,一段箫声传出,婉转、空灵,仿佛飘过了山川、掠过了河道,又或在花朵上戏耍,舒缓,清爽,自在。
――合整天籁之音。
刚巧,外边洛倾城带着洛青柠正快步赶来,男人立然欣喜,卿依顿时不悦。
雨寒垂首,发丝跟着垂下,满身灵力卸去,却站着不动,句话不语。
那种温馨的安好,是梦月雨寒平生之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