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取出一块丝帕,纯白净色,右下角有二青色小字:倾城。
冰雪凝眼,食指与拇指抵压,看向含笑的雨寒,顿生出一腔肝火。
洛倾城不动声色的轻皱秀眉。灵敏发觉,男人意有所指。
琴声起,是跟着箫声,点点滴滴,刻入声音里……
先,一段箫声传出,婉转、空灵,仿佛飘过了山川、掠过了河道,又或在花朵上戏耍,舒缓,清爽,自在。
“子琴说有人寻我,是何人?”
而男人护着丝帕,面色泛青。
雨寒被困此中,转动不得,冰雪却不断,一记进犯,从她脸上狠狠扇过――
因宁神汤之由,雨寒迩来嗜睡,总躺着,做甚么兴趣都不高,常常睡醒了来,缠着冰雪调笑几句,便又没了精力。
冰雪盯着她,心头又疼又怨,本是面无神采的容颜现在竟浅皱了秀眉。
冰雪不睬她这句,只是含泪问:“梦月雨寒,你可知你身子伤不得,现在若我如此,你又会如何?”她挂着泪,一声诘责,没了昔日清冷,却含一番楚楚动听的哀凉。
冰雪一顿,凝眸看动手中香袋。
她在心头唤,唤一声,心便痛一分。她委曲,到怨,到伤。
熟谙的芳香,浸了满鼻;淡淡的温火,贴在肌肤;就连那柔嫩的身子,也直入冰雪心灵。
而倾城,神采刹的丢脸,愣愣要还丝帕,再跟随出去。
男人规矩应对:“洛女人有恩于鄙人,鄙人理该劈面报答。”
不动不语站了好久,风儿都凉了,这时雨寒敛眉轻喃:“好狠的心。”
……
由舒缓变成锋利,由清爽转为苦楚;乐律化出利刃,踩在风上,向冰雪攻击!
雨寒垂首,发丝跟着垂下,满身灵力卸去,却站着不动,句话不语。
那种温馨的安好,是梦月雨寒平生之求。
痴儿可不懂这些,见了冰雪,便蹦跳畴昔,对着冰雪傻笑。
天井中,一青一白两道身影,清雅崇高,又暗含风情。
冰雪瞧着心疼,口上虽不说,但常日是到处纵着这女人。
扑到洛倾城怀中,闷声问:“你不是在铺子?怎回了?”
这时,男人俄然上前,唤了声,“洛女人。”
她手指稍移,抚上冰雪柔发,“错了,我错了。”
“劈面报答?你一穷酸墨客,姐姐早不记得,无需你做这些。”
冰雪一震,心俄然沉下,满身冰冷。
直到洛青柠闯进,冰雪才轻推开雨寒。
屋内便只剩了男人与洛青柠,男人站着不动,而痴傻的青柠现在也温馨了,只望着门外,眼眸中一片漠凉。
她转过身子,背对着雨寒,不想对方瞧见这脆弱的眼泪。
冰雪冷眸必然,度量琴,灵力化弦,纤指一划,竟演变出高墙,将雨寒困于此中。
男人寻了洛府,拜访洛倾城,却巧倾城不在,唯有洛卿依在府。